正文 第72章 黃曆上的碎時光與日記的秘密(1)(2 / 2)

老天作證,她確實是沒心的,就好比不久前她阿公給她過繼,她跑到了祠堂去吵吵。

“聽好了,”她囂張地說:“你沒有權力,替我決定任何。”

她就這麼囂張地跑了,剩下他阿公綠著個臉傻傻地愣在原地。

她所不了解的是,她阿公在老早以前就把她家的房契交給了我阿爹,而房契上,屬得是她的名。

“竇泌就拜托你們了,沒別的要求,隻希望能把她家的房子留給她,讓她也好有個念想。”

這是過繼儀式的前一天,她阿公跑來我家囑咐的話,他是打算把蜜豆過繼給我們家。

我希望她能來,可也希望她不能來,這種矛盾的尷尬就在於:我不排斥天天見到她,可是我同時也不希望是已一個哥哥的身份,天天照顧她。倔強如她,就在阿爹讓我給她送草鞋的那天,她拒絕了阿爹想要收養她的好意。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她對阿爹說:“這過繼我是沒想過的,”

“但往後,”她補充說:“我保證多去您家串串門兒,給您幹幹農活兒,幫點兒小忙啥的,這不打緊。”

我忽然間有些失落,但又有些莫名的欣喜,但這些情緒,我都不能寫在臉上,於是我冷漠地說——

“嘴上這麼說,可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了,哦,不,我忘了,你說過,你是沒心的。”

“好啦好啦,”阿爹嗬斥我:“你給我少說兩句。”

“竇泌啊,”阿爹同她告別道:“那就不多說了,院兒裏的雞還等著我喂呢,我們就先走了。”

我跟著阿爹下了十裏渠,但並沒有直接回家。

“阿爹。”我跟他說:“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出去溜溜。”

“想偷懶兒?”阿爹埋怨:“家裏的雞還沒喂呢。”

“這不還有您呢麼,您要是不想喂,就讓它們先餓著,等我回去喂也行。”

我跟他打了個哈哈,加緊了步子,就先他一步跑遠了。

狠下心,撕碎了鍍上金邊的星光,讓灰色的回憶,飄入煞白的淚海。

夜黑了,淚,是涼的,心,是冷的。

風吹起的葉,滿是蕭瑟的枯。

我不知道,那心死如灰的痛,到底是為著愛,還是恨,亦不知曉,我那鋪天蓋地的的失落,該往何處流放。

茫然,如同驟雨,席卷了天,澆滅了我眼中的,點點星火。

時間碎作了沙礫,填平了回憶的海。

苦澀的,是愛的味道,彌漫了思念的空落落。

親愛的,我該是多想,把曆曆在目的殘破,送給風。

——摘自竺寸草的心情隨筆《癡戀——生如夏花》我決定,去阿哥家看看,至少,我得讓他知道蜜豆的近況,我知道他是牽掛著的,就像我牽掛著他牽掛的那個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