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班主任早早來到教室,將編排好的座位表抄上了黑板。

安然失望的看著零涵旁邊的那個陌生的名字,自覺的回到自己的座位打包課本,向最後一張桌走去。

陸陸續續有兩個女孩來最後一張桌落坐,安然看著兩個陌生的新同桌,有禮的打完招呼便不再理會,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流雲鬱悶的看著黑板上的座位表,忍不住腹誹:為什麼別的男生都是跟一群男同胞一起坐,而自己卻跟三個女生成為了同桌。他一點都不想要享受這種豔福。孔子曾說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而這個時期的少女是女人跟小人的結合體——小女人,所以少惹為妙。流雲看了一眼長得像黑社會的班主任,歎了口氣,認命的往最後一張桌走去,這個世界,‘黑社會’更不能惹。

“咦,她也坐在這裏。”流雲簡單的跟那兩個女生打完招呼,低頭發現正在閉目養神的安然。他小心翼翼的放下書包,輕輕的整理了一下書桌,似乎怕驚醒這個新同桌。

安然睜開眼睛,看著與其他人交談得很開心的零涵忍不住黯然,皺了皺眉頭——看來沒有我在你身邊你依舊可以過得很好。

“同學,上課了。”流雲看著發呆的安然,忍不住出聲提醒。

安然迷茫的回過神來,含糊不清的應了一句“恩”,從亂糟糟的書堆中翻出語文課本準備上課,回過頭準備向這個新同桌道謝。

“你,你。”安然驚恐的望著流雲,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流雲怎麼會在這裏,難道他就是自己的另一個新同桌?怎麼可能。安然急切的看向黑板以求證這件事情的真實性。黑板上殘留的證據表明,流雲就是安然的第三位新同桌。

安然看著自己的名字與流雲的名字並列排在一起,忍不住心情愉悅起來。回過頭偷偷地看著流雲——倔強的眉眼,堅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好看的側臉。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流雲,安然忍不住失了神。似乎可以感受到他皮膚傳來的溫度,似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似乎可以聽到他的心跳。撲通撲通,心跳的聲音越來越大。不對,好像是自己的心跳。安然忍不住按住自己的心口,試圖平複這顆跳動的心。

他應該沒聽到我的心跳聲吧,好尷尬啊。

講台上,老師聲情並茂的講解一篇古文。

“···桑之未落,其葉沃若····”

安然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強迫自己收回雜亂的思緒認真聽講。吸了一口冷氣,拿起筆認真的做起筆記來。

“其:代詞,代指桑葉···”

清秀的字躍然紙上。

枯燥的古文如一曲動聽的催眠曲,熏得流雲想倒頭就睡。

講台上的‘滅絕師太’用她那紅外線般的雙眼不間斷的掃射全班的每個角落,讓流雲的瞌睡蟲忍不住退卻。

所謂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嚴厲的監視下也會出現不屈不撓的瞌睡蟲。

小蟲VS流雲,最終流雲慘敗告,抵擋不住周公的盛情邀請,會周公去了。在倒下的那一刹那不小心撞向了安然。

安然一怔,反射性的撤離自己的手臂,臉忍不住爆紅起來,剛平複不久的心髒又開始活躍。

鬱悶,再這樣下去會不會得心髒病。安然按住心口,無奈地想。她看了一眼殘留著流雲溫度的手臂,忍不住笑了。

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安然看著窗外,整個世界籠罩在溫暖之中,忍不住彎了彎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