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讓朕怎麼想?”他冷視著她,“以喝藥來借機殺掉胎兒,扔掉這個累贅,好跟東方墨遠走高飛,不是嗎?”
雲絮心間湧上一股酸澀,又是東方墨,為什麼所有事情都要跟東方墨聯係在一起?
“我身體不舒服,不可以喝藥嗎?”她反駁道。
“那也得讓太醫看過了,再對症下藥!”他冷聲斥責,一心認為她是想殺害腹中的孩子。
為了防止雲絮再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東方炎將她關入流雲閣,斷絕她與外界一切來往。
流雲閣本是東方炎派人秘密修建的一座閣樓,距離玄天殿也不是很遠。其間有供人休息的亭台房屋,布滿假山的水池,長著奇花異草的花園,還有一處幾丈高的閣樓,登上樓頂,可以看到整個皇宮的風景。
東方炎本來想給雲絮一個驚喜,當做禮物送給她,但現在這座閣樓卻成了牢籠,關雲絮的牢籠。
雲絮哪受得住這般悶氣,拖著圓鼓鼓的肚子靠在緊閉的宮門上,發氣似的不停地敲打,厚實的木門被敲地一陣一陣的震動,發出沉悶的響聲。
“姑娘,省省力氣吧。”宮門的另一邊,守著兩名侍衛。“你就是把手敲斷我們也不會開的。”
“姑娘……”杏兒在身後叫她,“奴婢扶你回屋去歇歇吧?”
“我不累。”她垂了垂眸子,低沉著聲音道。
若是換在以前,憑她一身輕功,這區區六尺高的宮門宮牆根本就不在話下。隻是,今時不同往日,拖著這沉重的肚子,想要越過去,倒還真是有些難度。
每天,門外都會有人按時將飯菜送進來。
雖然飯菜很豐富,但對於雲絮來說,這跟坐牢沒什麼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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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已是芳菲四月。
窗外飄起了小雨。
涼風吹過,雨滴落下,敲打在花園裏初綻的花朵的花蕊上。
不知為何,庭前的春花過早的凋謝,花瓣零落,隨風散去,飄飄灑灑吹落了一地。
在春衫單薄的雨日,雲絮腆著肚子,站在窗口旁邊,靜靜地注視著窗外的花草,窗外的雨點,窗外的天空,窗外的一切。
自那日在門口鬧騰過之後,雲絮就再也沒有去敲門,也很少再出屋子。
話語也變得很少,有時甚至一兩天都不曾開口說話。
被關入這閣樓以後,東方炎也沒有來看過她。
一次也沒有。
於是,站在窗柩前發呆成了她常做的事情,似乎又回到在玄天殿的時候一樣,假裝什麼事也沒有,周圍的事物也與她無關。
有些事情,隻是表麵裝得無所謂,其實心裏卻疼得要命吧?
這一切,杏兒都看在眼裏。
有時,東方炎也會派尹天穆來給她號脈,檢查她跟胎兒的身體是否健康,偶爾也會開一、兩副藥給她,檢查完畢,尹天穆便又匆匆離去。
一次,尹天穆來檢查過後,便起身離去,見狀,杏兒急急忙忙地追出屋子,喊道:“尹太醫,尹太醫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