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化倒也不客氣,隻是拱了拱拳,便施施然當先而行,便走便道:“哪有什麼狗屁風,還不是為了那幫新進的小崽子嗎。這不嘛,領了新來的兩個師弟和白家的雁冰小師妹過來領任務來了。老常,這事還得你費心啊。”
他雖然口中說費心,但臉上的神色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位姓常的長老跟他也是慣熟,自然也知道這小子口是心非的德性,不過,官大一級壓死人,他自然也不敢有什麼一見,當下嗬嗬笑道:“哪裏,哪裏,分內之事,來來,先喝口茶潤潤嗓子再說。”
說罷又將四人引進一間較大的廳房,分主次落座,又喚人上茶完畢,這才又對雲安等三人薄施一禮,問道:“不知幾位師弟師妹怎麼稱呼啊?”
三人自然也免不了站起來還了一禮,各自通了姓名。互相又道聲了多多關照,不敢,不敢,之類的客氣話。
隨後,白化又道:“老常,這位是白家的白雁冰小姐,這兩位麼,嗬嗬,都是新進的師弟,門中有位真傳師兄也說要關照一下。”他說到此處微微一頓,隨即才道:“按堂主的意思,每人負責兩百弟子,你看著安排一下吧。”
他顯是強調白雁冰是白家的人,隨即又強調雲安兩人都是新進的師弟,其意思再明白也沒有了,而且那句某位師兄說要關照一下,就更是耐人尋味了。
在場的眾人自然都是了然於心,這位常長老雖然修為不怎麼樣,但能管理這偌大一個外門自然也不是普通角色。白化的意思他自然也沒有不明白的道理,倒是雲安和邱楚生二人卻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某樣,讓他有些疑惑,也不知這兩人是完全沒聽懂還是什麼原因。而且,這兩人還這麼年輕就已經是內門弟子了,難保將來就不會出人頭地。
一時間倒有些猶豫起來,不過,若隻是白化這般說,他還能佯裝不懂,但白化背後的那位師兄就有些.....
想到此處,常長老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微微笑道:“哦,原來三位師弟師妹都是這般大有來頭的人物,那我自然要叫人挑一些資質條件好的了。”
說著又對旁邊一個長老道:“哦,正好,吳長老你也在,這事你去辦吧。”
那位吳長老卻也是一位人精,一聽他裝糊塗,便也跟著裝糊塗,好像打瞌睡忽然被人驚醒了一般,迷迷糊糊的道:“啊,辦,好,我馬上去辦。嗬嗬,不好意思啊,我年紀大了,總有些耳背。那個,白執事,常老大,究竟要辦什麼事啊?”
瞧他這副模樣,雲安差點就要忍不住笑出聲來,心說這些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滑頭啊,不過,既然大家都裝糊塗,他自然不會跳出來,樂得在一旁看熱鬧。
倒是白雁冰忍不住道了一聲“無聊”,轉頭一瞧,卻發現邱楚生已經盤膝坐在椅子上打坐練氣了,於是也不冷不熱的對雲安道:“好了,叫我一聲。”
說罷也自顧自的吐納起來,雲安見此不禁苦笑一聲,當下也對白化道:“白執事,好了你也叫我一聲啊。”
白化見這幾人的德性,忍不住有些冒火了,沒好氣的道:“我憑啥叫你呀?”
雲安一臉無辜的道:“你不叫我,我咋叫白師妹呢?”
白化心裏那個氣啊,也懶得再理他,站起身來怒氣衝衝的對常長老說:“你們外門辦事真是越來越不得力了,這事乃是宋師兄交代的你怕什麼?走我去和你一起去辦。”
說罷當先拂袖而去。
常長老見此,不禁向雲安輕輕抱了抱拳,做出一副無能為力的姿態,道:“師弟,嗬嗬,少待。”
雲安點了點,道了聲“多謝”,便也閉目養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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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外,六百外門弟子分成三個方列。這一看便能看出這其中的差別來了,左手起第一個方列的弟子,大多都是一副器宇不凡模樣,雖然也都是一身外門弟子的青布道袍,但顯然都是經過加工該做的,個個顯得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看領口的標誌大多都屬於采買司,靈藥司,禦劍司等輕鬆自在油水豐厚的司房。顯然都是有些來頭的世家弟子,或是從各個支脈選派上來的弟子,資質也往往都是上品。修為個個都是凝脈境中後期,有幾個甚至已經運轉後期了,隻差一步便能練氣化罡。
那些人一看見白雁冰眼睛都是一亮,白化指著白雁冰對他們道:“這位乃是白家的白雁冰小姐,以後就是指導你們修煉的師姐,你們也都是這次新進弟子中最有潛質的人物,望你們好生修煉莫辜負了,白師姐的教誨。”
這些人頓時轟然響應,一雙眼睛,不由的更亮了,有些人心中已經暗暗開始打起主意來了。
白雁冰見此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些厭惡之色,不過白化卻並沒有主意到這一點,還在為自己能有機會拍白家宗家的馬屁暗暗沾沾自喜,當下上前對白雁冰道:“白師妹,對他們說兩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