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凝翠崖其餘人等聞訊趕到時,天已將明。成銘此時也已經蘇醒過來了,但卻一直默然不語,兩眼呆呆的望著天空,狀若枯木。
秦天君見此也隻是微一歎息,吩咐眾人先將他送回凝翠崖,又對眾人道:“我已與門中取得了聯係,此時門中後續人馬想來也快到了,你們都退到山下去,協助後麵來的同門封鎖所有通往大荒山的路口,無論是誰,許進不許出。”
隨即又強調道:“記住,無論是誰,如有反抗者格殺無論。”
其他人聽此都罷,都不由的一驚,在這大荒山的也不知有多少人,那些散修與小門派弟子倒也罷了,可是,這山中也不乏一些一流大派的人物,甚至連其他兩大道門在此曆練的弟子也不在少數,若是凝翠崖真將大荒山封鎖了,那不等於向整個大虞國修真界宣戰嗎?
其中一個已有胎息境修為的弟子大著膽子上前一步,道:“師兄,這樣做,宗主他老人家和門中長老們會答應嗎?”
秦天君卻並未立即回答他,而是不動聲色的看著他,過了半晌才道:“這正是宗主他老人的意思,也是時候讓世人知道我凝翠崖的怒火了。”
隨即又冷冷一笑,道:“還有,以後我說話,你隻要去做就可以了,至於宗主和長老如何,自有我去交代。”
說罷,袖袍一揮,踏上飛行玉盤,破空而去。
直到他走了半晌,那位弟子才覺得壓力一輕,這才發現身後的衣衫已然濕透了。
幾日之後,整個大虞國修真界都被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震驚了。
“喂,聽說了嗎?凝翠崖竟然封鎖了大荒山!”
“這事誰不知道,現如今別說咱們了,就連茶館裏的說書先生,都在說這段呢。”
宛月城,一個茶館中,兩個低階修者正在互相議論著。兩人話音未落,便聽有人道:“諸位看官,老朽今天要給說的這段叫做,秦天君令招諸修士,凝翠崖鎖封大荒山。嘿嘿,列位看官,這一段書卻不是老朽杜撰的,而是正在發生的事實。”
那兩個修士對視一笑,先前開口那人笑道:“這說書先生還真是在說呢?”
此時,卻聽看客中有人問道:“老兒,你即說起這書,你可知道,此事從何而起呢?”
兩人一聽連忙豎起耳朵,想知道那說書的老者究竟知不知道此事的前因後果。卻見那老者不慌不忙的捧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皺眉道:“哎,這書是好書,可惜,這茶....”
眾人一見都是好笑,有好事者忙道:“來,茶博士,快給鄭先生上一壺上好萬和春,算在我的賬上。”
那老兒一聽,這才來了精神,這才一拍驚堂木,道:“好,既然諸位這麼捧老朽的場,我不妨就把此事說於諸位聽聽。”
“此事要說起來就不得不從另一個人說起,此人姓雲,單名一個安字,乃是鄰州廣陵府人氏。說起此人諸位怕是大多都不曾聽過,但老朽卻敢斷言,若是此人今日能逃出這一劫,從此以後必將名滿天下。”
“話說廣陵府之東三百裏外有一座山,名喚天柱山........”
眾人聽得此處,都不禁聚精會神起來。在茶館的角落裏,一個少年一個麵目嬌憨的女孩兒一個垂髻道童,更是聽的一會兒驚呼,一會兒破口大罵,一會兒又心驚膽顫。這三人不是別人,卻正是藏卷、小蝶以及前來尋找妹妹的淩宇浩。
一直到那老兒說到雲安計殺傅鈺涵,秦天君下令封鎖大荒山,茶館裏卻半晌寂靜無聲,所有人都沉浸在故事之中難以自拔。
過了半晌,方有人道:“老兒,此事你又是如何知曉的?你不是拿哪裏的演義來匡我等吧?”
那老兒捧起茶盞飲了一口上好的萬和春,微微砸了咂嘴,神秘一笑:“此事是真是假不久便知,老兒我還要在此糊口養命呢,豈敢砸自己的招牌。至於我是如何得知,嘿嘿,這卻不便相告。”
眾人也都點了點頭,承認他說的有理。隨即卻又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有人問道:“你說,這也怪啊,這凝翠崖這麼大動作,為何其他兩大道門卻並無絲毫動靜呢?”
那老兒微微一笑,又道:“嘿嘿,此事卻還有一個秘密呢。”
眾人一聽還有秘密,便又連忙催促他快說。那老兒卻也不急,隻是慢悠悠的飲茶,直到眾人反應過來,丟了許多書錢,老兒這才笑眯眯的做了個羅圈揖,隨即一拍驚堂木,道:“諸位看官你們可知道飛仙圖為何物?”
眾人一聽有說那九麵藏有飛仙之謎的玉牌,有說那一座寶藏的地圖,一時眾說紛紜。
那老兒卻隻是含笑搖頭,道:“諸君說的對也不對,或者說不完全對。在我大虞國京都之北緊鄰怨漠之處,有一座山,名喚天衍山,諸位可知那山為何叫做天衍山?”
眾人聽他又賣關子,便即笑罵道:“老兒你要說便痛快說,我等若是都知道還聽你說作甚?”
那老兒聽罷也不著惱,隻是一笑,接著又道:“皆因那山本有山峰五十,卻有一座世人知其有而不可見,見其形而不可達。正是大衍之數五十,遁其一而不用,造化神奇,真是妙不可言啊。而那遁去的一峰,正是道之所在,其上藏有無上天機,得窺其密者,便可跳出局中,俯仰大道。而要想達到那遁一峰所在,唯一的方法,便在千年一出的飛仙圖上。千年之前的天元宗與天符門也都是為了這飛仙圖而滅門的,而此時在大荒山中除了那雲安之外,還有一個攜帶這飛仙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