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煞氣狂龍來的極快,頃刻之間,已至數裏之外,依稀間已能看到那煞氣狂龍之中卷裹著百十來個妖魔般的黑影,滾騰翻湧。
悠忽之間這些黑影已至山腳,離白馬堂眾人埋伏之所依然不足百丈,忽然,那為首一道黑影猛然抬手大喝一聲:“止!”
聲如悶雷一般,震得四野一陣“止~~~”回響不住,似乎天地間有無數人在呼應他一般。
他話聲方落,他身後那些風馳電掣般的黑影便如早就準備好了的一般,瞬時便齊刷刷的停了下來,竟無一毫雜亂。雲安見之不禁想起四個字——嶽峙淵渟。
再看時,雲安這才看清,那些黑影原來竟是一匹匹怪異的魔馬,那馬比尋常的駿馬足足要高出一倍有餘,額上竟還生著一支如利劍般的獨角,四蹄之上道道雷光乍隱乍現。馬上的騎士,個個皆穿一身玄色鎧甲,戴一副惡鬼麵具,持一車輪巨斧,端的是凶惡萬端。
在眾魔騎之首,卻立著兩騎,與其他魔騎迥然不同,其中一個,穿一身火紅色的鎧甲,手持一柄黑槍,丈二來長,其纓如火,鮮紅奪目。此人正是方才揮手令止之人,顯是這些魔騎的首領,隻是卻不知是不是秦之安。
另一人卻是一名少女,看身量約莫十三四歲,也穿一身火紅色的鎧甲,隻是卻不曾著盔,手中卻提一柄小劍。由於她身量頗小,又騎在那麼大一匹魔騎上,雖然穿著鎧甲,卻仍舊顯得有幾分嬌弱。不過,由於離得太遠也瞧不清究竟是什麼模樣。
忽然那身著火紅色鎧甲的魔騎士首領猛的一抖手中絲韁,縱馬小跑數步越眾而出,又一帶絲韁連人帶馬在原地兜了數圈,手中長槍一擺,厲聲喝道:“何方宵小,安敢擋某去路?閑爾等十個呼吸之內速速離去,否則某鐵騎過處皆成粉齏。”
“怎麼辦?”雲安見此忍不住,開聲問道,隻是話一出口,卻連自己都嚇了一跳,那聲音沙啞的根本不似他自己。
不過,淩宇浩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根本就沒注意到他聲音的變化,一雙拳頭,捏了又鬆,鬆了又緊,但卻始終無法下達進攻的命令。
此時便連藏在暗處的淩宇煌等人也沒了看熱鬧的心思了,他們隻覺得自己縱有成千上萬人也不過就是一枚雞卵,對方雖然隻有百十來騎卻好似一塊巨石。以卵擊石,其結果不言而預。
雲安見淩宇浩一時也沒了主意想了想,便又道:“對方都是騎兵,不能上山,我們也先不忙撤走,隻是守在林中靜觀其變吧。”
淩宇浩想了想,似乎也隻有此法最為穩妥了。但卻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那,若是他們直接衝過去怎麼辦?”
雲安心說,他們要肯直接衝過去,那不是再好也沒有了麼?大家皆大歡喜,不過這話他卻不能對淩宇浩說。但不說點什麼,又怕他腦袋一熱,衝過去跟人拚命,於是思索了一番,便道:“應該不會,他們要是敢直接衝過去,剛才就不會停,想來他們也不知道我們的實力,所以肯定也有所顧忌,隻要我們表現的鎮定一點,拖拖時間應該不難。到時候,等老堂主一來,問題不就解決了麼。”
其實,等淩天放來是不是就能把問題解決了,他也不知道,這些都不過是一套說辭而已,隻要能把淩宇浩穩住,他就能再想辦法把他勸走。反正要他去跟那些魔騎對衝,他是說什麼也不會幹的,別說什麼副堂主,就是把白馬堂送給他他也不幹。
淩宇浩聽他這麼一說,似乎覺得有些道理,當下點了點頭,正要向潛伏在密林中的白馬堂幫眾發暗號。忽聽身後有人道:“我兒莫慌,這些風雷騎眼下不過是外強中幹而已。”
雲淩二人聞聲不禁齊齊回頭一瞧,卻見一個身著紫袍,頭戴金冠的中年人自山上緩緩而來。手中提著一個狹長的木盒,也不知內中裝著什麼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