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筱雅走上前,行了個禮,道:“不知公子打算如何處置這位小---小兄弟?”
衛澤洋皺了皺眉,“如何處置他?”
“公子打算送交官府?”
衛澤洋搖了搖頭,雖然他打算偷自己的銀子,但畢竟並沒有得手,而且又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送官?難道真要官府賞他幾十大板或是幾個月的監禁?太嚴重了吧?
“那公子打算放人?”
放人?一個偷兒撞在他這個賞金獵人的手裏,豈能輕易放過?衛澤洋繼續搖搖頭。
紀筱雅歎了口氣道:“公子既不報官又不放人,難道要抓著她在這條街上罰站幾日?”
衛澤洋看了看紀筱雅問道:“依兄台之見呢?”
“我?看樣子公子的銀子似乎並不在這位小兄弟的身上,那麼也就是說這位小兄弟頂多算是偷竊未遂,並未夠成偷竊罪,而公子又不打算報官,那為什麼不幹脆放人呢?”
“兄台與這孩子是舊識?”
“未曾相識。”
“那為什麼一再為他求情?”
“我看上他了,我想把他帶走。”
眾人一聽,一聲驚呼,一個年輕公子看上一個髒兮兮的小乞丐,還要把他帶走?這---這不是公然把他當做變童?
莊詩雪拉了拉紀筱雅的衣袖,擔心的看了看四周,紀筱雅拍了拍她的手,讓她放心。
“這---恐怕於禮不合吧?”衛澤洋看著他,心裏為她惋惜。
“我輩行事豈能為世俗禮教所累?這樣吧,讓我問一問這個小兄弟,看他願不願意跟我走?”紀筱雅哈哈大笑。
蕭貝兒見紀筱雅的臉轉向自己,又趁旁人不注意時對自己眨了眨眼,像是在暗示什麼,趕緊點頭,生怕一個晚了自己就被送去關在牢裏。
衛澤洋見當事人沒什麼意見,隻好放手。自己本來隻是來參加好友的婚禮,又何必多惹事呢?隻是可惜了這個翩翩佳公子竟有斷袖之癖。
紀筱雅一行人在眾人的歎息聲中“救”走了蕭貝兒。
莊詩雪擔心的對紀筱雅道:“筱雅,你這---”
紀筱雅哈哈大笑,道:“連你也被騙了?你仔細看看,她可是個小姑娘呢。”
不待莊詩雪說話,蕭貝兒便叫了起來:“咦?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看眼睛啊。”
“眼睛?”
“是啊。你的變裝術雖然高明,但一個人再怎麼變也遮不住他的眼睛對不對?所以呀,你就被識破了。”
“哇!你還厲害喲。我阿爹也是這麼說的,他總是說我的功夫還不到火候,不讓我下山,我偏偏偷溜下來,你教我幾招好不好?公子。”蕭貝兒拉著紀筱雅的手說道。
“公子?喂,剛才還誇你變裝術厲害呢,可是你識人還真是不高明喲,你再看看是公子嗎?”巧月叫道。
“不是公子?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姐姐對不對?”蕭貝兒低頭思索一會兒,拍手笑道。
“對啦,對啦。我們三個都是女的喲。”巧月笑著說。
“是易容術。”蕭貝兒歪著頭一本正經的說。
“什麼易容術?”巧月楞了一下,問道。
“她的意思是,不是變裝術是易容術。”紀筱雅笑著替蕭貝兒解釋道。
她在二十世紀也認識一個這樣的朋友,說話和蕭貝兒一樣的天馬行空,甚至比她更甚,所以她明白她們的思考方式。
“恩。”蕭貝兒點點頭。莊府
“咳咳。”一聲輕咳止住了了紀筱雅偷溜進房的腳步,燈光隨咳聲一同亮起。
紀筱雅抬頭望見端坐在太師椅上的莊天亦,尷尬的嘿嘿笑了兩聲。
巧月一看莊天亦的臉色不是很好,急忙退出門外,害紀筱雅想拉個墊背的人都沒有。隻好邊笑邊向房門口挪動,打算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迅速的跑進房裏,免得屁股挨一頓好揍。
“如果你打算偷溜進房的話,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否則後果就不是打屁股那麼簡單就可以解決的了。”莊天亦的話在紀筱雅的腳即將邁進房門時準時響起,真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早就計算好了時間的。
紀筱雅吐了吐舌頭,嘟著嘴收回抬起的腳,又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走到莊天亦的身旁,坐在他的腿上,雙手環上他的頸項,撒嬌地道:“天亦,好了嘛,不要再生氣啦,人家已經知道錯了嘛。”
“錯在哪裏?”莊天亦的臉色稍微有些好轉。
“錯在---錯在偷跑出去玩。”
“隻有這些?”
“不然還有哪些?”紀筱雅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莊天亦。
“就知道你在敷衍我。你明知道縱橫山莊樹大招風,潛在的敵人不知道有多少,這種情況下居然敢不帶一個侍衛就跑出去,你知不知道這樣我有多擔心?”莊天亦把頭擱在紀筱雅的肩上,顫聲道。
紀筱雅拍著莊天亦的頭,懊悔的道:“對不起,我出去時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些情況,是我太任性了,隻想溜出去玩,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可是,你也要保證要多抽些時間來陪我,我可不想有個工作狂的老公。”
莊天亦笑著吻他的手心:“過了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然後我們就去遊山玩水,去---去度蜜月,對嗎?”蜜月兩個字是他從紀筱雅口中學來的。
紀筱雅笑著點點頭,又想起了什麼,問:“那山莊的生意怎麼辦?”
莊天亦點了點她的鼻頭,“傻瓜,有爹娘在呀,要不然還有維風在呢,他們總不會讓山莊倒了吧?”
紀筱雅皺眉道:“你好奸詐。”
“不過你喜歡不是嗎?”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