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觀測文平的頭腦,所以一切是在自然變化,不知道結果,生?死?神經?進步?或者虛驚一場?一切未知。
一個月後,那種暴亂,那種混亂逐漸平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顆圓球的原因,文平逐漸有了意識,一切似乎在恢複。那顆圓球的裂縫更大了,那種神秘的物質也徹底彌漫到文平的意識與無意識中,融貫文平的整個靈魂。是好事?是壞事?為什麼文平腦中會有這個東西?是在幫助文平嗎?不知道。起碼現在不知道。
文平剛開始,仿佛是恢複了正常,隻是不能開口說話,不能指揮身體,但是,隨即他發現,有兩個自我,甚至是多個自我。這是怎樣一種體驗?一會兒他是陽光的他,一會兒是悲觀的他,一會兒是色情的他,一會兒是暴力的他。他們同時存在,他卻不知道哪個是真正的他,或者都是他,分裂了,比之前的二分更厲害。一個他可以感知外麵,一個他感知內部,一個他在橫衝直撞。這是無法言說的體驗,他是分裂的,沒有統一的意識,起碼互相是互相不知道對方的意識的,但是這一切又都是他分裂出來的。混亂!
好色的他不停的感知陳思,甚至可以穿透衣服,可以看到陳思身上穿的素雅卻做工考究的內衣,可以看到陳思曼妙的曲線,可以看到櫻桃紅豆。好色的那個他感知一直停留在女人身上,感知陳思的吃穿住行,洗澡沐浴,感知漂亮護士、美女病人等。猶如一個偷窺狂,在肆無忌憚利用這種超能力偷窺。隻是他無法指揮身體行動,所以導致好色的他越來越無常,越來越失控,似乎隨時會爆炸。
陰暗的他滿意識的絕望,親人皆亡,愛人不知所蹤,活著到處是痛苦。猶如叔本華所說,人被意誌控製,意誌是混亂的、無序的,活著就是無盡的痛苦,找不到意義,活著是為什麼呢?一切都是不確定,認識知識都沒有一個可靠的基礎,物自體無法認識,任何前提都還有前提,一切都是空中樓閣。
暴力的他想象著各種暴力,回想著各種暴力,想起之前的兩次大的打鬥,血流橫豎的時候,興奮,激動,恨不得操縱身體找人大戰一場。他渴望鮮血,渴望流血,渴望讓別人流血,渴望用暴力撕裂他人的肉體,渴望自身被刀砍,渴望那種爽快令人癡迷的疼痛。
......
這一切太過於荒誕,無常,文平不知所措,他也無法知道所措,因為他不是一個他,他是很多個他,都是他,又不是他。
不過好事是起碼他有意識了,或者說很多個他有意識了,盡管是四分五裂,亂七八糟,但是有了意識,那就有了統一的可能。
起碼,沒有到最壞的結果,那就是永遠不醒。他有了意識,死而後生,或者說在生與死的疊加態後,他走向了生,走向了恢複。這次徹底的意識與無意識的破裂,混亂,狂暴,可能是對他的一種重塑,所謂的破而後立。在凡人中,他可能已經很強,可是在強者中,他還是太弱。
是否有命運,有神在預定凡人的路,是否存在自我選擇?文平走上這條路,是自然而然,還是有預謀,還是有神在主宰?
這一切如此神奇,超越了常人。不過有常人就有非常人。隻是有人看到,有人看不到。大多數人,隻是一條直線,看不到世間太多風景,有能力的人,則可以無限拓展對世界的認識,世界有多大,無人知道,或者隻有全知全能全善的神知道。
人具有無限性,但是無限在哪裏,不知道,有限在哪裏,已經被越來越認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