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辰是跑著過來的,發冠有些歪亂,臉上的汗都來不及擦,如玉的臉上是少見的狼狽。
熹貴妃見到有些驚訝。
顧昭辰來不及請安,視線一掃,看到江韻跌坐在地,抬起的一張臉上額頭紅腫滲血,下巴上幾大片青紫,還有幾條劃破的血痕,眼圈通紅,想是哭過。他的心就像被刀割過一樣。
再看到她旁邊站著的宮女太監排成一排,端著的托盤裏分別放著匕首、白綾、鴆酒,他感覺頭嗡嗡的有些眩暈,心都快停止跳動了。
如果他再晚來一會兒?他不敢想。
“韻兒!”他衝過去抱住了江韻,很用力,生怕她消失,然後虛虛的指著她臉上的傷口,想觸碰但又不敢,“痛不痛?”。
“阿辰,我不痛的。”江韻輕聲開口,然後眼神示意看向熹貴妃的方向提醒他。
顧昭辰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放開江韻,向熹貴妃磕頭,“兒子向母妃請安。一切都是兒子的錯,您饒過韻兒,要罰就罰兒子吧!”
熹貴妃掩飾臉上的興味,道“辰兒,她是你父皇的瑛答應,你與她廝混在一處,你是做錯了。可你要知道,你倆的事情若是被人知道,你與那個位置就無緣了。母妃知道你的誌向,難道你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那個位置不成?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瑛答應去死,瑛答應也答應了見過你最後一麵就去赴死。”
“瑛答應,來吧,選個死法吧!”
端著托盤的宮女向前一步。
顧昭辰不敢置信的看向江韻,起身將托盤都摔倒在地,物品砸地的聲音連接響起。宮女們趕緊忙亂的收拾。
他將江韻抱在懷裏。“韻兒,你不能死,你怎麼能答應去死!”
熹貴妃被砸得嚇了一跳,喝道:“辰兒!你這是在幹什麼?”
顧昭辰把江韻摁在懷裏,看著熹貴妃,“母妃,父皇的瑛答應可以死。但是兒子的江韻不能死!”
熹貴妃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昭辰:“兒子是想讓韻兒假死出宮,這樣父皇的瑛答應就徹底死了,她也能出宮和兒子在一起。”
熹貴妃嗤笑道:“她雖然沒侍寢過,但宮裏也是有不少人見過她的,怎麼,你想讓她一輩子沒名沒分的跟著你做見不得光的侍妾?”
顧昭辰搖頭,將江韻扶起來在一個椅子坐下,他自己複又跪在地上。
“母妃,兒子對韻兒珍之重之,怎會如此?兒子是打算十裏紅妝、八台大橋娶她做我妻子的。”
熹貴妃有些錯愕,“辰兒,你在說什麼胡話?皇上已經打算將付大小姐指給你做正妃了!”
顧昭辰看了眼江韻,笑道:“母妃,付大小姐在回京途中就和一名六品藍翎侍衛私奔了,想必過幾天京中就會傳出付大小姐去別莊養病的消息,和兒子結親的人將會換成付三爺的女兒付家二小姐。”
“付三爺的女兒自小在京郊的莊子養病,他的女兒是真的重病纏身,命在旦夕了,在付家除了她的父母,其他付家人都不認識她,她今年正好十五歲。”
熹貴妃挑眉,“你是想讓江韻代替了付二小姐的身份?”
顧昭辰答得爽快:“是!”
熹貴妃歎了口氣,“辰兒,想必付大小姐的事情是你的手筆了,你謀劃了這麼多,母妃深受感觸,但是還是那句話,宮裏不少人見過瑛答應。你成親後,你的妻子總要入宮的,你要如何遮擋?當然,人有相似也不是不行!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