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關良失眠了。可能是這兩天睡得太多,關良在病床上輾轉反側多時,沒有絲毫睡意。他索性仰臥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腦海裏卻不由回想起傍晚時分,那個叫蒙歌的刑警隊長給他帶來的消息。
到底發生了什麼?暈倒之後那間別墅怎麼會發生火災?這起火災與自己暈倒又有什麼聯係?最主要的是,那令自己恐悸不安的黑暗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再一次浮現在關良的腦海。他試圖用極其有限的線索將這些疑問拚接起來,尋求一個答案。但努力了多時,關良不得不放棄,那些答案都無法解開心中的疑惑。
睡不著,腦子裏又是一團亂麻,關良打算找點什麼事做,來打發一下這難熬的境況。他想起自己那台老舊手機上,有著幾個小遊戲,就用它們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關良起身,扭開了床頭燈,橘黃的燈光照亮了床頭附近。關良取過放置在床頭櫃上的罩褲,開始在褲子口袋裏找起手機。一摸之下,關良不由‘咦’了一聲,口袋裏竟然掏出一本書來。
這本書很薄,又有些殘破,關良就著床頭燈的燈光看了下書的封皮,見這書淡灰色的封麵上有著五個墨色的古字。關良認出這是古篆,這幾年在家具廠的仿古家具上見過不少,這五個字叫做三清混元經。
關良感到奇怪,這本書是什麼時候放在口袋裏的,他一點印象都沒有。關良能肯定的是,以前根本沒見過這本書,至少在暈倒前沒有。這書就和胸口掛著的玉佩的一樣,在醒來後就突然出現在身上,難道自己真的失憶了?
關良信手翻開了書的第一頁,見書頁正中間豎著寫著一行楷體字,關良下意識地將那行字念了出來:“一念向道之心,即是超凡入聖之始。”
這行楷體字不是常見歐顏柳趙四大家的風格,而是獨成一體,行文質樸又不失靈動,雄強又不失典雅,可以說是兼濟陰陽。關良這才驚訝的發現,這本書很可能是本手抄本,而且從泛黃的紙質來看,這書年代久遠。
關良正打算往下翻閱,卻聽到病房門被敲響了。深更半夜,寂靜的病房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倒是把關良給嚇了一跳。
關良住的病房是間單人特護病房,沒有其他人在,這麼晚了也不可能有人來探視。假如是護士的話,一般進來也不用敲門。
外麵的敲門聲停了,或許是聽到門內沒有回應,一會後,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那人敲門的間隔很固定,約每隔兩秒敲一下,而且所用的力道很均勻,這可以從聲音聽出來,既不太輕,也不太重,沒有音量大小的變化。這樣顯得敲門聲音很單調,在病房內聽來反倒覺得特別刺耳。等到第三次敲門聲響起,關良才遲疑的問了句:“哪位?”
敲門聲在關良出聲詢問後就停了,外麵一時毫無聲息。正當關良以為是誰在惡作劇的時候,一個富有磁性的男性聲音在門外說道:“這位先生,我是一名遠道而來的訪客,能否請您打開一下房門,我有些事情想與您交流一下。”
聽說是個莫名其妙的訪客,關良裝作睡熟被吵醒的模樣,沒好氣的道:“你能不能天亮再來,現在是休息時間。”說完這話,關良轉念意識到,病房的門為方便醫生護士進出,根本沒有上鎖,外麵那人大可以自己打開門直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