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年八凡康熙帝出塞行圍,忽聞皇十八子胤祄病重,君臣均麵有憂色,康熙帝親自回鑾看視。九月,康熙的十八皇子死,時年僅八歲。胤礽對十八皇弟之死,毫無弟兄友愛之情,這就更加深了康熙帝對他的嫌惡。胤礽受到康熙帝的斥責之後,非但不反躬自省,反而嫉恨在心;在行軍途中,每夜逼近父皇所居的布城(幃幄),扒裂縫隙,鬼頭鬼腦地向裏窺視,不知意欲何為。這些舉動使康熙帝日夜戒備,不得安寧。胤礽平時對臣民百姓,稍有不從便任意毆打,其侍從肆意敲詐勒索,仗勢欺人,也激起公憤。康熙帝對胤礽的行徑無比氣憤,特令隨行文武官員齊集塞外行宮,勒令皇太子胤礽跪下,曆數其罪狀:“胤礽不聽教誨,目無法度,聯包容二十多年,他不但不改悔,反而愈演愈烈,實難承祖宗的宏業。”康熙帝邊哭邊訴,竟至氣倒在地,被大臣急忙扶起。康熙帝下令,首先懲辦了慫恿皇太子的官員,繼而又廢了皇太子,令直都王胤禔監視胤礽。這次廢皇太子,對康熙帝精神上刺激很大,致使他六天六夜不能入睡。康熙帝召見隨從大臣,邊訴邊注,羅列了胤礽的罪狀;群臣也為之傷感,泣不成聲。康熙帝又疑惑胤礽為狂疾,自塞外回京後,將胤礽囚禁在上駟院側,由皇長子胤禔看守,還將廢皇太子胤礽之事宣示天下。
旋即,九月初七日,康熙令留京的胤禩署內務府總管事。
這是個非常重要的職位,尤其在當時諱暗不明、滿朝震動的情況下,更是體現出康熙對他非同一般的信任與器重。
我看著馬車上的康熙,心裏沒來由的憐惜,雖然如今的他那樣淡然冷漠,我卻清晰的感到他身上的悲涼,就算是在假寐,仍皺著雙眉,我大膽的上前,伸出右手,撫平他的眉毛,似是這樣就可以撫平他的悲傷,亦如曾經我安慰淺藍一樣,每一次,我撫淺藍的眉毛,再不高興,淺藍也會對我展露微笑。
不知道這招對這個千古一帝個有用。
剛想收回手,卻又被康熙拽住,我錯愕的看著他,隻見他仍然緊閉雙目,嘴角卻牽出一抹安慰,滿足的笑,“沐夏……”
我觸電般的抽開手,縮在馬車的一角,驚愕的看著這個假寐的男子,他,怎麼會叫我的名字,他怎麼會知道?
猛地想到這之前,他,太子,蘇麻剌姑的種種,有一個念頭從我腦海裏閃過,是飛快的閃過,快得讓我來不及抓住……
我拍拍自己的臉頰,告訴自己,不過是同名同姓罷了!一定是這樣!
九月十六日,我們回到京城,
十八日,正式宣布廢太子,並將太子幽禁於鹹安宮。
正好這日不是我當班,就到處走了走,路過鹹安宮,也不知是不是太子那日臨走前的話還是他寂寥的背影吸引著我,我忍不住想去看看這個光芒盡失的廢太子。
門口的侍衛見我是康熙身邊的宮女,也沒有多問,就放了行。
大門打開,走進去,沒有門庭若市,也沒有荒涼淒淒,倒是素顏幹淨,院中的常青樹下,一個白衣男子悠閑的坐在石凳上,品著茶,這人,不是別人,恰巧就是那個本該狼藉不堪的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