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亞夫被打發走了,但下邊的大臣卻來了勁兒,主管太監們抱著一大堆竹簡,氣喘籲籲地給宋伯昭說:
“陛下,這是張大人家的獨生女兒,年方十六,秀外慧中……”
宋伯昭不耐煩地皺眉揮了揮手:
“沒興趣沒興趣。”
太監有些遲疑地頓了頓,又說道:
“這是慕容大人的小孫女兒,年方十四,能歌善舞,才色雙絕……”
宋伯昭挑了挑眉毛,有些不快地說:
“新政規定,女子年方十五方可嫁人,鼓勵百姓留女兒到十八歲。”
“你們是腦子留在了以前還是心留在了以前?”
主管太監一聽,有些慌了,連忙跪下求饒道:
“陛下恕罪,陛下饒命,這都是新政頒布前呈上來的……”
宋伯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
“罷了罷了,這次寬恕爾等一次。”
“如若再犯,定當重罰。”
管事兒太監誠惶誠恐地退了出來,第二天,京城中的官員圈子裏盛傳著一個消息——
皇帝陛下不喜歡太年輕的女子。
於是又給他推薦了一些女人:
“這是古大人家的長女,為了伺候重病的爺爺奶奶耽誤了年齡,如今已年滿二十二。”
“這是夏大人家的次女,從小便立誌要嫁給能文善武的男子,如今已年滿二十三。”
“這是趙大人家的外孫女兒,先前說了兩個男子,可沒到婚期,均是歿了,坊間都說,這姑娘福氣太大了,那兩個男子福薄命淺,接不住這潑天的富貴,方才早早歸了西,而陛下您……”
宋伯昭的眉頭直接皺成了九月的菊花:
“都是些好女子,望她們早日覓得良婿,成婚之日我願意備一份薄禮。”
“進宮就不必了。”
太監欲言又止,看著有些發怒的宋伯昭,搖了搖頭退了出去。
這新皇帝什麼都好,對百姓大臣和他們這些伺候的人都好,就是——
二十出頭了,還是先皇唯一的血脈,還不成親生子,簡直是匪夷所思。
年齡小的不成,年齡大的還是不成,底下的人犯了難,有人又出了主意——
許是他們呈上去的太少了,沒有皇帝鍾意的,要不在登基大典前選秀?
宋伯昭收到了奏折後,連夜將遞上折子的大臣喊進了皇宮:
“今朝廷新定,民間仍有百姓在受苦,京中仍有含冤而死者未能昭雪,爾等怎能一心想著如何媚主?”
“反正這秀我是不選,以後誰提誰出錢。”
兩個大臣相互看看,不禁啞了聲兒,他們也不是沒幹正事兒啊,這不是為您老人家的終身大事擔心嗎?
但也隻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這一晚上之後,宋伯昭耳根子清淨了不少,登基大典前,陸凡將葉一念他們從祁連城帶進了京城。
幾個小孩子一路上都在嘀嘀咕咕的,陸凡不由得問道:
“你們在商量什麼大事兒啊?能講給我聽聽嗎?”
一念開口道:
“我們見了王爺,不是皇帝陛下,是不是該行三拜九叩的大禮啊?”
“進宮前您教教我們唄?”
先前還在鎮北王府的時候,宋伯昭並不是很計較這些,這些孩子學的東西都是神女送來的,那個世界又不講究什麼跪拜尊卑,他們自然就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