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川嗬嗬笑了兩聲,吐了兩口唾沫,嘲諷道:

“你個小兔崽子,還在我麵前拿大了!”

“你爺爺和我爹是舊相識,按道理你該叫我一聲叔叔的!”

周韜挑了挑眉毛,道:

“那成吧,我就告訴你。”

“鄴城的主將是皇室宗親,靠著這一層關係,成了一城之主,肚子裏沒有多少墨水,所以隻需要略施小計,便可以破開城門。”

“王將軍您就不同了,也是讀過兵書打過仗的,自然知曉通過燒火取水的情況來判斷敵營糧草供給人員傷亡的道理,縱然您不會親自做這事兒,手底下肯定有能人。”

“那麼與之相對應的,我們也可以反過來利用這一點,出發前顧先生便囑咐我們,先安營紮寨,起灶燒火,爾後佯裝攻城,再逐日減少燒火取水的次數頻率來迷惑你。”

王立川聞言,左右看看,張了張嘴巴,心中微微一震。

這群人……

難道剛剛出發時,就開始算計了嗎?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明白:

“少燒火,這我能想明白,大不了吃生冷食物。”

“但不取水,你們喝什麼?尿嗎?”

說著說著,他有些嫌棄地看了周韜一眼,試圖保住最後的尊嚴。

周韜沒忍住笑出了聲:

“將軍您這是經驗之談嗎?”

“我們不喝尿,而且,我們也不吃生冷的食物。”

說話間,周韜朝著手下招了招手,手下心領神會,拿過了一瓶礦泉水和自熱米飯。

他就那麼當著王立川的麵,拆開了自熱米飯,在加熱層倒了一點點水,一瞬間,整個盒子就咕咚咕咚地冒起了泡泡,還有白色的煙霧。

熱氣衝到了王立川臉上,熏得他有些疼,但香味又著實濃鬱,讓他忍不住分泌出了口水。

“這……這是什麼玩意兒?”

“還有……裝水的那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周韜奮戰了一晚上,也是有些餓了,就那麼坐在王立川麵前,大口大口地吃著自然米飯:

“這個嘛,說起來就有些複雜了,我也說不太明白。”

“總言而之,顧先生計謀雖好,但能成功,還是仰仗於昭王背後的神人相助。”

“你們那個狗屁國師,就是個江湖騙子而已,一個混不下去的失敗者,把滿朝文武耍的團團轉,當真是丟人極了。”

那白花花的米飯,肥瘦相間的肉塊,紅潤的色澤,迷人的香氣,讓王立川暫時忘記了殘肢的痛感,隻記得被勾起了的饞蟲了。

這……皇宮裏的人,也不能餐餐吃如此好的稻米啊,昭王手底下的那些人,每天都吃這麼好?

他拿頭去打啊!

難怪,昨夜他也朝那邊喊話了,可那邊沒有一個人往他這裏跑,甚至還發出了嘲諷的笑聲。

現在想來,他自己都有些想笑。

“說到國師……你們那麼多人中了箭,怎麼都沒事兒?”

周韜吃得有些飽了,站起來伸了伸懶腰,喊過來了一個士兵,從地上撿起了一支鏽箭,舉起手,就那麼朝著士兵紮了下去。

王立川和他的手下都看傻了,這小子對待手下人這麼狠啊?

可眼瞧著又不對,那士兵竟然也是笑嘻嘻的,一點兒也不吃痛。

“給他們看看吧。”

士兵聞言,解開了上衣口子,露出了裏邊的防護衣,嬉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