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宋伯昭總是恍恍惚惚的,閉上眼睛,一些零零散散的畫麵就會出現在腦海中,似是夢中幻影,又似親身經曆。

有時候,竟會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既如此,便隻得少睡一些,將更多的時間精力用在處理公務上。

過了上元節,他便命周韜周維兩兄弟主持起了修路的事宜,一人負責南邊鄴城的路段,一人負責西域的路段,每月4兩銀子30斤糧食作為報酬,為了加快進度,他還特意在兩個路段各請了30多個婦女,負責煮大鍋飯,漿洗工人們的衣物,也是同樣的報酬。

老百姓們爭先恐後,有的小夫妻同時進了修路隊伍,忙活個三五個月,也就攢夠起新房子的錢了,這日子是越來越有奔頭了。

新的400台紡紗機已經做好,王府容不下那麼多人,隻得將毗鄰的兩個大宅子買了下來打通,專門用來紡紗織布。

鄴城來的流民,漸漸地安定了下來,說話時也開始帶著祁連城的口音,並沒有人在城中惹是生非,也便解除了禁令,讓他們可以自由在城中活動。

流民們迫不及地衝向了修路隊、礦山和紡莊,宋伯昭按著名單,讓手下人以戶為單位,確保每戶至少有一人找到活計兒,不至於全家都混吃等喝。

如此一來,暫時沒有找到活兒幹的流民倒也不惱了,規規矩矩地等著天氣更暖一些,雪化了,就在宋伯昭分給他們的地裏種上土豆。

可一提起春耕這事兒,宋伯昭就有些煩惱,每年漠北的散兵遊勇都會來騷擾邊民,常常誤了農事,邊境線那麼長,防都防不住。

解鈴還須係鈴人。

這些人雖不是漠北王庭派來的,但也得到了默許,若是漠北王能夠嚴格禦下,問題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他揉了揉額頭,憂慮不已時,年前派到漠北的探子來報:

“王爺,老漠北王病入膏肓,他的十二個兒子正在爭奪王位,漠北王庭暗流湧動啊。”

“何病?”

探子搖了搖頭:

“這個屬下就不知了,說是渾身疼痛難忍,每一根骨頭都是疼的,他放出了消息,說若有良方能讓他免受一日疼痛,便贈百匹良駒萬兩黃金,十多個郎中獻方,卻都被砍了頭。”

宋伯昭聞言,五官漸漸舒展開來,快步走了下來,將探子扶起:“你立了大功了!”

“去找管事領100兩銀子的賞錢,回家看父母去吧。”

探子又驚又懵又喜,不停道謝後,慢慢退了出去。

顧亞夫整理了衣服,對宋伯昭說道:

“既如此,我便親自走一趟吧!”

那些郎中先獻的方子,就算有用,也未必能立馬見效。

可神女送來的藥粉不同,效果他們都見識過。

若是把這藥粉獻給某一位王子,助他奪得王位,便能以此為條件,和漠北人談判,要求他們不犯邊境,不起戰火,免了後顧之憂。

宋伯昭點了點頭道:

“此事重大,隻得麻煩師傅辛苦一趟了。”

顧亞夫:

“辛苦倒無從談起,伯昭,你能不能問問神女,就是……”

“有沒有能錄像的東西,更小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