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
蘇萱言辭決絕,一字一頓地吐出這兩個音節。
好似冰刃直刺慕容皝的心扉。
聞此冷酷之語,二師兄頓若木雞,愕然佇立,心中波瀾起伏。
難以置信這冷漠無情的話語竟出自往昔對他百依百順的小師妹之口。
這怎麼可能?
他雙膝跪地,麵對著蘇萱,腦袋都有些恍惚。
喃喃道:
“小師妹……你說什麼?”
蘇萱嘴角微揚,譏諷一笑。
桃花眼中卻無絲毫暖意,唯有徹骨的寒意與不屑。
她緩緩站起,百無聊賴的複述道:
“活該!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你咎由自取,純屬活該。”
慕容皝聞言,瞳孔驟縮。
滿腔求情之語盡數卡在喉間,難以為繼。
“今日之困局,皆是你咎由自取!
你今日在此哀求於我,乃至身上累累傷痕,不都是自作自受麼?”
蘇萱接著說道:
“你怕被追責定罪,我又何嚐願意?”
她目光淡漠,繼續質問:
“二師兄,你可曾想過,我為何要犧牲自己的清譽,來承擔這本不屬於我的罪孽?”
聽得一連串的質問...
慕容皝眼底閃過一絲絕望,顫聲道:
“小師妹……我求你了,若此事鬧大,我多年心血將付之一炬!”
蘇萱冷笑一聲,反問道:
“那又如何?與我又有何幹?”
慕容皝呆立當場,心中五味雜陳!
的確,自己落到這般田地,與蘇萱又有何幹?
自己不過是想利用她的仁慈,博取同情而已。三年前,正是他以“跪地”“自殘”的手段換得了蘇萱的憐憫與幫助。
那時的蘇萱太善良了。
善良到,可以為了大乾的百姓孤身前往魔地為質子,隻為大乾太平。
善良到,為了周圍人,可以忍受不白的冤屈,承擔非人的折磨。
善良到,蘇萱遍體鱗傷,而眾叛親離。
善良到,蘇萱已經失去了“自我”,不是為自己活著,而是為他人活著。
善良到,以至於慕容皝認為可以一再利用她的善良。
然而,此刻的蘇萱已經變了——
在這陰冷潮濕的地牢之中,水珠仍不停滴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寒意。
嗒……嗒……
蘇萱凝視著眼前麵容慘白的男子,語氣中帶著自嘲,再度俯身輕撫其臉頰,悠悠道:
“人心總有疲憊之時,善意也有耗盡的一天。
三年前,我心軟,讓你占據了不應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