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的人群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無人回話。
“都不說是吧!”錢祿有冷笑一聲,一腳踹倒個最不順眼的。
王二麻子哎喲一聲,屁股跌到地上,還顧不上疼痛,一抬頭已經被兩名捕快架著肋下,帶到錢祿有麵前。
“搜他的身,看他們這麼晚上山究竟所謂何事!”
“是!”
兩名捕快得令,對王二麻子上下其手,王二麻子是真的想藏點金子,不停的扭捏叫癢,饒是如此,身上金塊還是被搜刮的一幹二淨,就連他剛才臨時藏在靴子裏的,也沒逃過被搜刮的厄運。
錢祿有揣著明白裝糊塗,表現的就好像完全不知道這回事一樣,故作驚訝道:
“好啊,好一幫刁民,你們可知道這座荒山已經被江南的淩老板承包了,你們半夜在別人的山頭挖金子,按律法,每個人去縣衙蹲一晚大牢,交出所有挖出的金子,明天讓家人交贖金才能走人!”
錢祿有話音剛落,底下蹲著的人群,立刻有人大聲哭訴叫冤枉,他們隻想著能鑽空子挖點金子,可實際上,整座山都被他們挖遍了,最終獲得金子的人,也是屈指可數。
還有人當即麵如死色,就像王二麻子,兩眼向上一翻,淨竟是口吐白沫暈倒在地。
…
綏遠縣縣衙。
處理完偷偷進山挖金的一幫村民後,錢祿有坐在椅子上,看著慢慢一桌黃澄澄的金子,兩眼放光,口水都快抑製不住的留下來。
“隻要給淩老板一半,哦不,三分之一,就可以交差了!”
他拿出包袱,一塊塊往布兜裏塞,直到沉甸甸的金子快將布袋戳通。
“明天找杆稱稱一下,這些金子,再怎麼看也有兩百斤的樣子…”
“還有那些村民要贖身,就得給縣衙支付一筆不小的費用,發了,發了,這次不光我發達了,綏遠縣的財政終於不是京城周縣中最低的了!”
一晚上,錢祿有抱著那袋金子,睡夢裏,他恍惚之間來到金鑾殿,元帝正對他表揚有加,加官進爵,仿佛觸手可得…
“縣令,縣令…”
天剛蒙蒙亮,綏遠縣師爺在門外敲動門環,錢祿有正做夢夢見元帝邀請自己一同飲酒。
美夢被打斷,錢祿有些煩躁的從床上半撐起身體。
“什麼事啊,一大早不讓人睡覺,你們難道不知道本縣令昨晚抓人,真的很辛苦嗎?”
門外師爺聲音壓低,悄聲提醒錢祿有道:
“縣令恕罪,不是下官有意擾您清夢,是淩老板來了…”
什麼?淩霄回來了,從江南到京城,不應該這麼短時間回來啊?
“他來了便來了,讓他去前廳等著我吧!”錢祿有打了個哈欠,毫不在意的說道。
“可是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大理寺少卿林大人也跟著來了!”
什麼?!
林少卿,莫非就是那個現在風頭正盛的林七安?
他怎麼會來綏遠縣?
錢祿有眉頭一皺,睡意頓散。
趕緊將懷中布袋找了個穩妥地方藏好,又將早準備好的,屬於淩霄的那一小袋金塊拿上,開了門,臉也顧不上洗,便直奔縣衙辦事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