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裏呆坐半晌,柳生靜雨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也是,早上她就吃的不多,現在都中午了。無論何時都不要和自己過不去。柳生靜雨拉開和室的門,看到門外的兩個黑衣人明顯的身軀一僵,“別緊張,我不會為難你們的。去拿點飯菜過來,我餓了。”
黑衣人明顯的放鬆下來,左邊的躬身道:“是,小姐。飯菜一會兒就到,請您回屋。”
柳生靜雨聳聳肩,關上和室的門。不一會兒,有廚房的侍女端來飯菜,“小姐,飯來了。”
“請進。”
送飯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規規矩矩的,隻是安靜地把飯菜擺上桌,一句話不說,眼睛也不敢亂看。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不小心,女人把一個盤子打翻在地。“哐啷”一聲,女人的身子嚇得一顫。“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女人把頭磕在地上,不斷道歉。
“沒事,你起來吧。”柳生靜雨不習慣這樣的做法。
“謝謝小姐。”
不一會兒,門外的黑衣人又聽見“哐啷”一聲,那個女人又打翻一個盤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屋裏傳來柳生靜雨生氣的怒喝聲。隨即有低低的哭泣聲。“好了好了,”柳生靜雨不耐煩的說,“你下去吧。”不一會,那個年輕女人手裏拿著收拾好的餐盤,低頭出了客房。偶爾,黑衣人還能聽到她小聲的哭泣聲。和室裏一片安靜,柳生靜雨沒再有任何要求,乖乖地一直待在裏麵。
乖乖地待在裏麵?怎麼可能!那個年輕的女人走到無人的角落,小心的放下手裏的餐盤,把披散有些遮臉的頭發一攏,露出柳生靜雨那張小心翼翼的臉。幸好,她有隨身攜帶銀針的習慣,即使今天也沒忘記。她讓那個女人昏睡兩小時,足夠她逃出柳生家了。順著記憶中的路線,柳生靜雨小心的避開人影,一路無事的走到大門口。幸好,大門並無人把守,可能去吃飯了,也可能是傭人玩忽職守了,倒給她行了方便。
一直走到視線裏看不見大門的影子,柳生靜雨才停下喘口氣。脫掉礙事的和服,隻穿著自己來時的衣服。想到柳生宗尚發現她不見了的麵孔,柳生靜雨覺得心裏一陣痛快。是因為看她年紀小所以疏忽防範了吧?這給他一個教訓,自古名言:人不可貌相。還有那句她一直信奉的信條:天助,人助,不如自助。隻不過,她再次認識到自己必須加強鍛煉的事實,才走了這一會兒,她就已經有些撐不住了。麻煩的是她早上還沒帶手機,沒法叫人來接她。唯一幸運的是她習慣出門帶些現金在身上,走到最近的車站之後,她就不用摧殘她的兩條腿了。接下來的問題是,她是回叔叔家還是回東京。考慮再三,回東京!柳生宗尚發現她不見了,第一個想到的地方就是叔叔家,她不想讓叔叔和柳生宗尚起衝突,讓叔叔為難。就會東京吧,她和手塚有差不多半個月沒見了,她有些想他了。
足足又走了半個小時,柳生靜雨終於走到最近的車站了。這一路沒發現後麵有追趕的人,那就是柳生宗尚還沒有發現自己逃掉的事實,她要抓緊時間趕快離開。打個電話給嬸嬸,簡單的說明了情況,嬸嬸也讚成她暫時不回去,叔叔那裏就由嬸嬸轉告了。匆忙的掛了電話,柳生靜雨搭上最快的一班駛向東京的列車。
冬天的夜來得很早,才下午四點天已經黑了,路燈接二連三的亮起來。柳生靜雨拖著疲憊的雙腿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身上帶的錢不多,不夠打車,隻能坐到離家最近的站點下車,再走十分鍾的路程也就到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有些身心俱疲,隻想洗個熱水澡,早早休息。家門在望,柳生靜雨打起精神加快腳步,到家了。
有個黑影在門前靜靜矗立,柳生靜雨慢下腳步,是誰?“國光?”柳生靜雨遲疑的喚了一聲。那個身影好像國光啊!
黑影一愣,隨即慢慢轉過身,臉孔在路燈的映照下清晰起來。“靜雨?”手塚國光驚訝的看著柳生靜雨,不明白此時她怎麼出現在這兒?
真的是國光!在這個時候看見手塚國光,柳生靜雨覺得她的眼淚一瞬間想要噴湧而出。國光,國光。默念著手塚的名字,柳生靜雨撲進手塚國光的懷裏,力道之大讓手塚國光站立不穩的晃了一下,趕緊摟住懷裏的柳生靜雨穩住身體。柳生靜雨雙手緊緊摟住手塚國光的腰,把臉埋在手塚國光的懷裏,深吸口氣,熟悉的薄荷味道充斥心田。安全了!柳生靜雨安心的窩在手塚國光的懷裏,這樣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