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明白,在查清所有的疑團之前,這件事絕對不能輕易答應,思考再三,他還是決定不輕舉妄動。
“不管你怎麼阻攔,最後我都一定會帶她走,這件事沒有押賭的必要!”說完,他便側身打算直接離開,路過慕正西的時候,還不忘看著他,笑道:”我們的婚期已經定在年底,到時候我會錦兒商量,我不介意給你寄張請帖。”
聽完他的話慕正西也不惱,反而笑著點了點頭,“當然,你若能將她帶走的話。”
“……”薛墨冷哼一聲,快速的結束了這次對話。
慕正西的臉上卻一直帶著不溫不火的淡笑,直到看著他的車消失在路的盡頭,那臉上的笑才慢慢凝結成冰……
慕正西的話像一盆涼水,讓原本信心滿滿的薛墨瞬間變得無精打采。
沒有了立馬想去酒店找夏初錦的熱情,他現在心裏想的隻是要趕快查清楚,這短短的一個月時間,慕正西到底掌握了什麼?
*
翌日。
天剛蒙蒙亮夏初錦就再沒有了睡意,一方麵是心裏還記掛著薛墨昨天說過的話,一方麵是因為米拉的追悼會日子就定在今天。
她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把房間裏外都找了一遍,確定沒看到薛墨的影子才放心的走到衛生間去洗臉。
一切準備就緒以後她還特意打電話到酒店前台詢問,在得知這段時間並沒有人找過她之後,帶著忐忑的心她還是坐上了去往離城的飛機。
米拉的骨灰很早就已經被慕正西的手下送回了國內,作為這件事的直接關係人,夏初錦是無論如何都要親自去送她這最後一程的……
飛機降落,短暫的喧囂過後,人們帶著各自的故事匆匆遠去。
記憶中,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離城。
可是為什麼,看著眼前這陌生的城市,她竟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難道僅僅隻是因為,這裏是米拉曾經生活過的城市?
不,一定不是這樣的。
站在這片看似熟悉的天空下,思維突然像是被某種消散的記憶占據,無數個模糊的畫麵的瞬間在腦海中徘徊不止……
她體會過這種感覺,知道這並不是一種偶然,並且,她終於肯慢慢相信,這些突如其來的畫麵,一定就是潛藏在她腦子深處的某種真實記憶!
站在原地待心情平複以後,她才拿出手機,按照手下發來的地址,抬手打了一輛車,直接前往殯儀館。
來悼念米拉的人不是很多,除了親友也沒幾個人了,可惜除了寰宇的同事,夏初錦一個都不認識。
不用多說,此時正癱坐上地上泣不成聲的中年男女,一定就是米拉的父母,二老身邊同坐著淚眼婆娑的親戚,幾個同事正圍在那裏,小聲的安慰著他們。
許是被這悲傷的氣氛所感染,看著大廳正中那張笑靨如花的黑白照片,鑽心的疼痛再一次向她襲來……
死者為尊,就算此刻她的雙腿已經向灌滿鉛一樣的舉步維艱,可她還是強忍著早就已經在眼眶裏打轉的淚珠,一步步緩緩走了過去……
跪在米拉的遺像前,夏初錦低著頭在心裏不停的向她道歉,就像在祈求米拉的原諒一般,得不到回聲她就要一直跪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