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追做了一個很冰冷的夢,在夢中,百裏追似乎夢到了師祖,也夢到了那個不見了蹤影的師傅。
百裏追夢到了一座碩大的冰山,這座冰山是如此的大,甚至比坤琅山還要大很多很多倍,百裏追站在這座碩大的冰山腳下不停地瑟瑟發抖。
冰山晶瑩剔透,盡管自己如同螻蟻一般站在這座比坤琅山還要巨大很多倍的冰山腳下,百裏追卻依舊可以清晰地看到在這座冰山深處,那一抹幽白的火焰緩緩呼吸著。
百裏追見到過幽藍的火焰,也見到過熾紅的火焰,甚至見到過近乎透明的火焰,偏偏這一抹幽白的火焰是這樣離奇罕見。
冰很冷,但是百裏追卻將雙手穩穩地覆在那刺骨的冰壁上,甚至臉自己的臉龐都貼了上去。百裏追隻是入神地看著這冰山深處那一抹幽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逐漸地與這座冰山融為一體。
百裏追沉迷其中。
薑淵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夢中說著。
“該醒了……”
薑淵依稀記得自己這個夢很長,很累,似乎自己在夢中已經度過了百年,但是似乎又想不起來自己做的什麼夢。
這個夢境便如此不斷地出現,消失,看到,忘記。
恍惚間薑淵覺得自己不再是薑淵,卻不知自己究竟是誰,薑淵隻是在夢中不停地在走著,在尋找,在飛翔,在爬行。
薑淵看到了從來還沒有看到過的一幕幕光怪陸離的畫麵,卻真的都不記得了。
而此時的薑淵似乎在路上走過了百年之久,卻停留在了這一處孤傲的懸崖之上。懸崖很高,然而這孤傲的懸崖之上卻感覺不到一絲風意。薑淵感到了灼熱,一股股燙心的熱浪從這孤傲的懸崖下噴湧而出。
薑淵向下望去,卻隻能看到懸崖下深處那看不到盡頭的深邃,那深邃就好像是一個入口,一個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令人向往卻又令人恐懼。
薑淵怔怔的立在崖頭——
風九穗一臉的疲憊之色,這疲憊之色之中卻多了幾分痛楚。風九穗緊皺著眉,輕叩著牙關,焦急著。
左側淩亂的頭發早已被滲出的汗水打濕,右側青絲之上卻覆上厚厚的一層寒霜。
這是第幾次了?
風九穗已經忘記了這是第幾次了,風九穗隻是謹記師祖的叮嚀,兩隻手分別牢牢地拉住百裏追與薑淵,而自風九穗眉間兩抹淡淡的青弦連接著那陷入莫名沉睡的二人。
盡管左側傳來的灼熱與右側傳來的冰寒足以讓一個小姑娘痛徹大呼,但是風九穗又怎是那般嬌弱無力的模樣。
何況此時最大的痛楚並非來自這兩方冷熱交集之間,而是來自風九穗眉間那兩抹淡淡的青弦。
風九穗不知道這青弦叫什麼,也不知道這青弦有何神奇功效,風九穗隻是銘記利用師祖傳授的道訣催動這青弦,緊緊拉住那陷入莫名沉睡中的兩人。
“要記得,一旦這兩抹青弦因拉不住他們二人而斷裂,那麼你就要立刻斷掉我所傳授你的道訣,否則你便會被他們二人中的一個,吸入他們所陷入的‘莫名之境’,記住,是立刻斷掉!”
風九穗此時便感覺自己眉間兩抹青弦越來越淡,師祖當初那般話語又浮現在腦海中。這萬惡的“莫名之境”,究竟該怎麼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