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敢露出真麵目,我姑且放過你這一次。”
“聽寧王的語氣,早就埋伏好了人馬,等拿到兵符,就送我去死是嗎?”
喬子淵見自己的動作已經敗露,也不再裝“我根本就不清楚你是什麼人,今晚能來見你,也就是為了兵符,就算你現在占了便宜,但你也休想從這裏離開。”
安瀾假裝仔細思考,然後說道“我想能和你一起死,倒還不算是虧。”
喬子淵的臉色很難看,因為他知道安瀾沒有說笑,眼下他連掙紮一下都非常困難,更不要說是脫身,緊張到失神的喬子淵在遮住船篷的簾子被大風掀開一個角時,被帶進來的風雪,吹醒理智與冷靜“好,我讓你走。”
“看來你還不傻。”
“那咱們還可以合作嗎?”
“寧王這不是再說笑嗎?”
“我是認真的。”
“那剛才算什麼?”
“畢竟是第一次見麵,總是會鬧出些誤會,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自然是不介意,但是寧王的心裏怕是不痛快。”
“雖然不痛快,但我現在還是願意接受,因為我沒有退路了。”
安瀾理解喬子淵的轉變,在本以為很有勝算的一場搏鬥中,卻始終處於下風,隻有暫時的妥協,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我看寧王你還是想清楚吧,三日之後還是今晚見麵的時間,我們還是在這見如何?”
這當然是喬子淵最願意聽到的答案,因為這三天的時間他完全可以布置好,等到再見麵的時候將這個女子置之死地。
“好。”
見喬子淵順著自己的重新安排的路走,安瀾便安心下來,但同時她也開始彷徨,究竟大順裏麵還有誰可以和自己結成同盟,她需要的無非就是一個可以保護弱小陵滄的人,現在看來這個想法要是實現,還有一段很艱辛漫長的路要走。
喬子淵離開,汝嫣離進來,安瀾趕緊塞了兩個暖爐給她,見安瀾的麵色不太好,汝嫣離問道“不舒服嗎?”
“有點,不過還是因為談的不順利,覺得有些累而已。”
“他怎麼說?”
安瀾將剛才的內容大概同汝嫣離講了一遍,她道“怪不得我見岸邊的樹林有些黑影在晃動,原來是他並不隻是想保護自己這麼簡單啊。”
“咱們也回吧,好冷。”
汝嫣離跟著安瀾身後走出船篷。
狂風,大雪遮麵,極目千裏,唯餘一派冷色。
汝嫣離快步返回船篷,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青竹傘,將傘簷往安瀾的頭頂又側了側。
“還是咱們一起撐吧,就像小時候那樣。”
安瀾忽然就想起了小時候的單純美好,兩個人一起偷溜出府,大雨傾盆,鵝毛飛雪,兩個人都是撐著一把傘在城中疾奔,但那時候是快樂的。
安瀾想讓自己快樂一下,哪怕隻有這一個瞬間,她害怕自己這忽然湧來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