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心,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那我就等好消息了。”
安瀾在桌前作畫,今天的筆法非常流暢,每一次下筆她都感覺到心中的愉悅。
象牙燭台上的燭火跳躍了幾下,被一股涼風撲滅,在黑暗中嫋嫋升起一抹淡色的青煙。
安瀾微笑著擱下筆“阿離又頑皮了。”
“不好玩兒,每一次都被小姐猜到。”
安瀾一如往常的會在汝嫣離執行任務回來端上熱茶或者一個暖爐。
汝嫣離的發尾被雪水打濕,安瀾在她身後替她取下黑色的頭巾,用熱毛巾擦拭“順利嗎?”
“當然了。”汝嫣離從懷中摸出一塊金色的令牌,正中是一個大大的‘符’字。
安瀾接過汝嫣離送上來的兵符“吳王不仁在先,我們就加倍奉還於他,如何。”
“小姐要怎麼做?”
“寧王和漢王看上吳王的不就是他得肅宗的喜愛,這兵符是他們想得而不得的東西,可以說他們隻是認兵符,至於持有的人是誰,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況且他們最不希望得權的就是吳王了。”
“我明白了,吳王本就是肅宗極力想扶上皇位的人,現在又將部分兵權交到了他手裏很多見風使舵的人,自然會轉投吳王門下,這樣吳王的呼聲漸漸就會越來越高,這是肅宗想看到的,卻不是其他皇子願意的事情。”
“正是,這個字條要讓寧王看到。”安瀾拿起桌子上自己一早寫好的字條給汝嫣離,讓她再去一趟寧王府。
“可是小姐這麼確定他會來和我們見麵嗎?”
“寧王若是聰明人那就一定會來。”
第二天晚上。
彼時已經是半夜,已經結了薄冰的湖麵上靠岸聽著一艘小船,小船立著一根細長的桅杆,頂端掛著一盞鵝黃的琉璃燈,昏黃的光線自桅杆的頂端散漫而下。
安瀾著銀白的翠紋鬥篷坐在船篷裏,兩麵雖然搭了厚厚的帷幕,可安瀾還是抱著兩個暖爐瑟瑟發抖。
船篷裏有一張小方桌,上麵是一盞略小於桅杆上的鵝黃琉璃燈。
岸上的喬子淵猶豫片刻,終於還是決定赴這個約,吳王的蠢頓讓他已經無法忍受,更何況他與吳王合作本來就是為了兵符,此時兵符已經不在他那,倒是讓喬子淵送了口氣,無論給他傳信之人手中的兵符是真是假,他都願意冒險一試。
“小姐,他來了。”
安瀾又緊了緊懷裏的暖爐“請吧。”
喬子淵自陰影中走出來,頃長的身材玉立挺拔,在黑夜中有種蠱惑的迷離。他朝安瀾拱了拱手“不知閣下是哪位?”
“坐下說吧。”
喬子淵的衣袖從灰褐色的大氅中露出,月白的衣袖,袖邊是滾過的層層疊疊的曇花紋樣,他在安瀾對麵坐下,她才終於見到了喬子淵的真容。
肅宗的幾個皇子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都是風姿綽約的男子,隻是在他望向安瀾的時候,目光如寒潭,如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