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瀾的臥室裏,正好可以看見高聳的城樓,那裏在今夜閃爍出特有的光芒,安瀾知道那是吳王約見她的信號。
穆府。
賀青嵐在一個幹枯的杏樹下等穆晗,自他去上早朝,到現在都未曾回來,這是他們成親之後從未有過的事情。
穆晗對她還是一如既往,這表明他對她從前的情誼延展至現在的同情,但其中愛情的意味太少,可賀青嵐不在乎,因為她什麼都沒有了,她不能再失去穆晗,這一點穆晗也同樣知曉,所以穆晗不會輕易的招惹賀青嵐,他們過得很平靜,無所謂恩愛情深,至多是相敬如賓。
聽見屋外的馬車聲,賀青嵐迎了出去,穆晗被秦清攙扶著走近。
“老爺,怎麼喝多了?”
秦清無言的搖搖頭,與賀青嵐一同將穆晗扶進臥房。
就在秦清準備離開的時候,賀青嵐忽然問道“他去見那個老板娘了?”
“屬下不知。”
賀青嵐知道永遠別想從秦清的嘴裏聽見對穆晗不利的信息,她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賀青嵐泄了氣,在人前的端莊,此時隻剩下無助,她靠在床沿上,聽著穆晗斷斷續續的念著瀾兒,眼淚無聲的滑落。
京郊樹林。
“吳王好。”
喬子言被驚了一下,轉過身來。
他穿了栗色的裘皮袍,隱在月色裏,隻有一張臉顯得突兀。安瀾發現他麵上是不同往日的緋紅。
“今天四弟五弟來找我了。”
喬子言一開口,安瀾便知道這激動是何來的了。
“願聞其詳。”
“這裏太冷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喝一杯,慢慢說怎麼樣?”
“若是吳王想耍什麼花招,我勸你省一省,等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吧。”
安瀾才一轉身,就感覺身後有兵器逼近。喬子言右手袖中藏著的短劍直刺安瀾後背。此時,安瀾輕巧一縱,避開淩厲的一擊,喬子言還不死心,低吼一聲,身子前傾,又躥上前來,揮起短劍連舞數下,皆被安瀾鬆鬆化解,她還不想與吳王徹底傷了和氣,但喬子言招招狠手,惹得安瀾大為惱怒,她已許久不曾動武,卻不想今天逼得她再度出手。
安瀾揚起左手,飛出一枚暗器,釘在喬子言的肩頭,他吃痛緩力,不敢再靠前,而安瀾已經怒從心起,也想借此機會教訓一下這個不將她放在眼裏的傲徒,便又是隔空的接連幾掌,喬子言口中腥甜,一口鮮血壓抑不住吐了出來,他知道這是安瀾手下留情,否則自己哪裏還有喘息的機會,他才要討饒,見安瀾還是不肯放過自己,便一運輕功,飛上最近的一棵矮樹的偏枝,安瀾停手,他才要再開口,就見安瀾連發數枚暗器,擊中枝丫,喬子言重重的摔在地上,頓時眼冒金星。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安瀾伸手欲扶起他,但喬子言已如驚弓之鳥,安瀾靠近,他便身如篩抖“不要再打了……”
“我問你,咱們二人見麵之事你可告訴了那兩個兄弟?”
喬子言拚命的搖頭“我就算再愚蠢也不會將咱們的事情說出去,否則我現在哪裏還有命在這同你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