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春天,窗外繁花似錦,蝴蝶紛飛,一片宜人景象。窗內卻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奏,人人自危。幾十個學子,目光向地,口不敢言。老學究站在講台上全身顫抖,山羊胡猶如風中垂柳,上下起複不亭,嘴巴張得老大,手指麵前一個眉青目秀的少年,就是講不出話來,顯然相當激動。那少年本應挺大的眼睛,此時微眯,眼光向地,顯然不敢輕攖其鋒。不過他頭雖不動,眼珠卻在四處亂轉,顯得害怕中透著狡黠。明顯不會就此認命。“你,你,你,又是你,你說:這次怎麼懲罰你。”老學究連喘氣帶顫抖,半天總算蔽出一句話來。那少年本在擔心先生就此背過氣去,見到他說出話來,不免臉露喜色,道:“罰我掃地好了,要不,打我三下手心也行。”老學究怒極反笑,道:“你想得到美,這次讓你輕易逃脫,我,我,我”至於逃脫後他會怎麼樣,終就沒說出來,續道:“去,到外麵站著去,下午把你父親叫來。”
放學後,那個被老師罰站的少年無精打彩地走在路上,在他身後還有四個比他稍微大一些的四個男女少年。在他身後那個紅衣服少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躍飛。你別怕,一切有四姐給你擔著。”看她那眉飛色舞的神情,大有天蹋下來我頂著之勢。躍飛大喜,轉身道:“四姐,你有什麼好辦法,可以不讓我爹來學堂嗎?”“這個,嗯……我還沒有想好。”四姐說得有些心虛,與剛才的眉飛色舞大易其趣,不過她馬上變了臉色道:“不過你放心,有你四個哥哥姐姐在,還有什麼擺不平的,你盡管放心。”不等侯躍飛回答,她又向後麵一個男孩說道:“梁樹君,你說是吧。”梁樹君尚未說話,她又向第四個女孩子道:“二姐,哈。”躍飛也一臉祈盼地看著眾人道:“四個哥哥姐姐,你們這次無論如何得幫我渡過這個難關。我爹要是知道我在先生的書上下批語,而且是那樣的批語,他會把我的屁股打爛的。”四姐向梁樹君道:“梁樹群,你說,你有什麼好辦法?”“你別問我,這次侯躍飛就是該受罰,這樣的事情他都敢做,以後還不知他會做出什麼來呢。這次就該讓他受點懲罰,以免他下次再犯。”梁樹君說得一本正經。
馮清華一聽勃然大怒道:“你自己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也就罷了。你能眼睜睜看著老五去受苦,我可不能。咱們當初結拜時是怎麼說的?同甘苦,共患難。苟富貴,勿相忘。你當是放屁來著。你居然是我的三哥,真丟我的臉。”她對梁樹君說得凶惡,哪裏有對方還嘴的餘地。不過她一轉身臉色便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滿臉堆笑地道:“二姐,你看這事該怎麼辦呢?”這話卻是向梁樹君身後的少女說的。二姐道:“是啊,這事我們也有份,大哥,你看我們能不能想個什麼法子。幫老五渡過這個難關。”大哥與其他四人比起來,並不顯得大多少。他走在最後,聞言笑嘻嘻地道:“辦法我早想好了,隻不過這中間卻有一個難處。”侯躍飛大喜,跑過來一把抱住大哥嚷道:“大哥,你真是我的好大哥,我就知道你準有辦法。”大哥麵無表情,將他一把推開道:“你別開心的太早,這事你還是去求你的三哥吧!”侯躍飛剛才燦若牡丹花開的臉一下子變成了苦瓜,道;“這是為什麼?”原來他剛才隻聽到大哥有了辦法,至於後麵的難處,卻未成注意。這時聽到去求三哥,梁樹君言猶在耳,他顯然不肯幫忙。不過想到後果嚴重,隻好厚著臉皮來到梁樹君麵前道:“三哥,你看這事、”梁樹君剛才挨了一頓臭罵,心裏有些發怵,不敢說不幫,隻好違心地道:“我又沒說不幫,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大哥,二姐都說了幫你。我自然不會反對的。”
侯躍飛向大哥道:“老大,三哥答應了。你有什麼好辦法說出來吧。”大哥似笑非笑地道:“老三,你真答應了。這你可要想好。我們不勉強的。”大哥這似笑非笑的表情,梁樹君再熟悉不過,準是有人要倒黴了。心裏雖然打鼓,可是剛才已經答應了,現在要想反悔,這兄弟義氣上卻有些說不過去,隻好硬著頭皮道:“隻要我有辦法,哪還有不幫的。”他這話裏也留了後路,沒有辦法的事情,想幫也幫不了。二姐是個厚道人,走過來道:“老三可不是不肯幫忙的人,這事我們都有份,大家群策群力,幫老五渡過這個難關。咱們是兄妹麼。不是嗎。”她向大家看了一眼,續道:“躍飛當初在先生的書上寫字,我們可都支持了的。這叫有難同當。”染樹君小聲地道:“我可沒有支持。”這話二姐隻當沒有聽見,續道:“要是老五的爹知道他在先生的書上寫字,你們想他會有什麼後果。”侯躍飛哭喪著臉道:“我爹會把我的屁股打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