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上擺著一幅墨跡未幹的山水畫,空氣中彌漫的檀香味中夾雜著一股淡淡地奶香。淡藍色的輕紗隨風飄動,精雕細琢的九龍戲珠圖案若隱若現。小小的搖籃慢慢的擺動著,我眼中的世界也隨之發生動蕩。
這年頭穿越已經變得這麼尋常了嗎?穿越已經掉價到白菜價了?誰來理解一個剛從死亡邊緣線掙紮成一個嬰兒的少女內心的震撼。
‘吱~’盡管隻是細小的聲音,但憑著一直保持的高度敏感,我察覺到有人來了。
我努力仰起頭想要看清來人,但礙於身高距離等外在因素,看的十分模糊。
似乎是個六七歲的孩子,身穿一件煞氣十足的黑袍,腰背挺得直直的,微微揚起下巴,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傲氣。
等他撩開薄紗走近,我頓時傻了眼。
嬌嫩雪白的肌膚似乎吹彈可破,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不停的閃爍著,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扇動著,還有那粉嘟嘟小嘴。精致的跟個瓷娃娃似的。
他剛把我抱起,我便歡喜的撲在他身上。沒辦法,對於這樣可愛的孩子我一向沒什麼抵抗力。可惜我人小控製力不足,居然在他胸前留下一通口水。我努力閉合住嘴巴,防止再被口水毀了我的形象。
‘小鬼,惡心死了!’他皺著眉嫌惡的吐出一句。那種略帶金屬質感的冰冷腔調竟然是從這麼可愛的瓷娃娃口中發出的?我瞪大雙眼,嘴微微張開,滿臉的不可置信,同時殘留的可疑液體又從我的嘴角緩緩流出。
‘小鬼,你可真惡心!’他對著我的頭猛敲一通,絲毫沒有欺負弱小的羞恥感,反而理直氣壯的怒視起躺在他懷中的我。
好痛,他的敲擊讓我異常敏感的神經脫離了控製,一聲震天動地的哭聲脫口而出‘哇啊’。
他迅速騰出一隻手死死地捂住我的嘴。‘小鬼,要找死嗎?’他壓低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被他捂得太緊,我一時呼吸不過來,本來還有幾分紅潤的小臉刷的變白。他連忙移開了手,卻又不甘心似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搞什麼嘛!我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臉上卻沒敢表現出太多不滿。畢竟我也是個識時務的。
他見我沒再折騰,竟得寸進尺又猛敲了我一下。我自然是沒有那麼好欺負,作勢又要哭。他反應倒是快,迅速伸手往我身上一點,我竟然就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了。隻能傻傻的看著他,原來武俠小說中所謂的點穴也不是瞎編胡謅出來的????
他笑了,一副我還治不了你這小鬼的得意模樣看的我銀牙咬碎,貌似我現在也還沒有牙齒,好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很快他的笑僵住了,一臉肅穆。‘好險,差點就為你這小鬼誤了正事。’
正事?就你這麼個小屁孩還有正事!我倒是很不給麵子的送了他一記大白眼。卻沒料到他突然性地將我按進他的懷裏,用力之猛,差點沒把我小命交代了。他一彎身將我帶進了床底。
乍進入這種狹小黑暗的空間,我有些不適應,眼前全是黑乎乎的一大團,灰塵蜘蛛網各類贈品應有盡有。
躲貓貓?好大的正事啊!誰家的倒黴孩子啊,你自己玩就好了,把我放出來好嗎?我快被捂死了。
外麵漸漸傳來淩亂的腳步聲,嘈雜的哭喊聲,以及刀劍的碰撞聲。隨著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嘈雜聲越來越少,有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隻能聽到木柴燃燒時發出的那種“劈啪”聲,那小屁孩還緊緊的抱著我,胳膊微微顫抖著。
又等了很久,煙霧彌漫,我感到意識越來越迷糊,那小屁孩似乎帶著我鑽了出去,我的眼中隻有一片火光,小屁孩帶著我疾步穿梭著。
好累,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從靈魂深處湧上來一股無力感。
我無法控製的閉上了眼睛,在這個陌生的小屁孩懷裏,仿佛真是個不諳世事的嬰兒般睡去。誰?
迷迷糊糊中感到身體正被亂晃著,頭皮一陣陣悶痛。
“誰活的不耐煩……”不甘不願地睜開眼,對上眼前如白玉般的小臉,喉中似乎梗了根魚刺,不上不下,連半個音節也發不出。
他被嚇得不輕,長長的睫毛撲扇了幾下,隨後眼睛緊張的閉了起來,嘴唇無意識地顫動著。我趁機也閉上了眼假寐。這真是失誤啊,我都忘記現在是嬰兒了。雖然說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是千萬不要把我浸豬籠烤全羊什麼的啊,我真的是無害的24k純巨嬰。回想一下剛剛的字正腔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