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病房裏一片靜謐,白露依舊半靠在病床上,清醒至極。
司念已經離開,白露聽著司念視角下沈硯廷的婚姻心裏唏噓。
原來他這麼多年確實過得不怎麼好。
忽然,一聲門鎖開啟的聲音,雖然很輕卻讓白露心裏一顫。
她知道,是沈硯廷來了。
沈硯廷看著白露刻意回避的目光,一時間原本鼓足的勇氣忽然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試探著一步一步走到病床邊,還好,這一次,白露最起碼沒有讓沈硯廷離開。
“露露,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生滾魚片粥。”說著沈硯廷將手中的保溫飯盒放在床頭櫃上。
片刻後,白露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些記憶最深處的回憶全部撲麵而來。
沈硯廷盛了一碗粥端到白露的麵前,白露不說話,隻是看著那碗粥有些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沈硯廷感覺手中的粥已經變涼,終於將碗放到了床頭櫃上。
五年之後,沈硯廷沒有想到曾經那個天真浪漫活潑開朗的白露會麵對自己一言不發。
沈硯廷想要開口,卻發現喉嚨好像被一團棉花堵著。
白露不言不語,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沈硯廷呆呆地站在病床邊,看著白露恬靜的側顏。
這一刻,沈硯廷甚至感覺,如果能一直這樣看著白露自己也是幸福的。
直到夜色漸沉,直到白露聽到一聲輕微的落鎖聲,她睜開眼睛,兩行淚落下。
白露原以為沈硯廷不久就會回北城,畢竟像他這樣身居要位的人怎麼可能在這裏花時間。
可是,接下來的整整一周,沈硯廷每天都會來病房,雖然白露不言不語,但是他卻完全不受任何影響。
直到第七天,白露終於可以出院了,一大清早,白露就一個人辦理好出院手續。
剛走出住院部,卻看到沈硯廷這麼早已經站在樓下,好像,是在專門等著她。
沈硯廷看見白露後走了過來,伸手想要接過白露手中的行李箱,“走吧。”
白露側了側身,直接忽視了沈硯廷。
剛走幾步,白露感覺到自己忽然被一個有力的手臂攬在了懷裏,回神後,才發現,沈硯廷已經緊緊抱住了自己。
忽然間,白露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上湧,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沈硯廷,你混蛋!”白露已經泣不成聲,聲音哽咽不清卻字字句句都撕心裂肺。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露露不哭......”
沈硯南開車帶著司念來接白露,車還沒停就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兩人都不由驚掉了下巴。
“硯南,前麵那兩個人是白醫生和大哥嗎?”司念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硯南嘴角輕勾,一直為大哥著急的他終於鬆了口氣,“看來他們忙著呢,咱們還是別打擾了。”
說著沈硯南一把方向盤調轉了方向......
三天後,深城國際機場,司念看著前來送行的人心情複雜。
經過再三考慮,她還是選擇和白露一同前往F國,隻不過這一次,身旁又多了一個人。
沈硯南知道司念是不會被任何事情放棄自己夢想的人,既然她想要去F國繼續深造,沈硯南自然全力支持。
宋檸拉著司念的手依依不舍,“念念,你真的要去F國啊。”
司念笑著點點頭,“當然,人生路這麼遠,怎麼能因為一次危險就放棄了後麵的道路呢。”
“而且,去交換留學的事也是去年就定好的,就算是沈硯南也不能阻礙我追求夢想啊。”
站在一旁的沈硯南看著司念表情有些無奈,“念念想要幹什麼我當然會全力支持。”
沈硯南沒有說的是,他甚至已經通過中介在F國購買了一套小別墅,在那裏也會有他們的新家。
白露在一旁聽著目光不斷搜尋著什麼,最後仍舊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白露垂眸,掩去眼底的失落。
飛機起飛,出發廳的落地窗前,沈硯廷目光緊緊隨著越來越遠的飛機,千萬種情緒全部幻化成心底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