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連城走在鄉間的小道上,一襲白衣,羽扇綸巾,一曲微風吹過,屢屢長發飄散,好一副瀟灑風流的模樣,隻是刀削般白淨的臉龐上透露的消沉沒有一絲的掩蓋。
同樣是鄉間卻不是回憶裏的鄉間,索性相差不是太大,總比那富饒的城關讓人放鬆,讓人容易回想起曾經,那血脈相同的地方。
夜晚,小山上的竹亭裏坐著一個蕭瑟的身影,沒有燈光,隻有皎白的月光和微微拂過的西風,白連城仰望星空,同樣相似的月亮和星空,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做夢,不曾醒來。
時光匆匆沒有一絲空隙,難得夢見曾昔的天空,白藍相間,勾勒出你的容顏,陣陣痛楚,撕裂著那時失意。獨自等待的孤獨,默默守候的寂寞,哪怕有一絲分心也不被允許,隻可惜造化弄人,或許這段執戀,是一心魔。
天空中的月亮已經悄悄地劃過了半邊天空,白連城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不管是現實也好,夢也好,既然如此讓人分辨不清,就索性把它當成真實,好好地走下去,不憶往昔,莫歎回首。
正在此時,擺放在竹亭裏石桌上的一盞油燈忽的一下,自己燃燒了起來。這油燈隻是村民們擺放在此的一盞家用的普通油燈,放在平時決沒可能發生自燃這種現象,不過現在,這再平常不過了。
借著月光還有飄忽的燈光,在竹亭的另一側,正立著一位身著白衣素紗的女子,此女子麵龐上掛著一塊絲質的麵紗,透過麵紗隻能看見朦朦朧朧的誘人紅唇和略尖的下巴,配上那妖魅般純淨的眼睛和光潔的額頭,猶如仙子下凡一般的美麗。
“嗬嗬嗬,名震天下的白公子,接待客人便是連一盞燈都不舍得點嗎?”此女子見白連城回頭看她,直接便打破平靜了。
“還望寧仙子諒解,在下隻是一時賞月太過癡迷,倒是怠慢了,不過三年未見,寧仙子的氣質更加讓人心醉了。”白連城麵色自然,做了一輯後,滿臉微笑的回道。
寧萱兒一見白連城的客套話語隨口就來,心裏止不住的想怒:“白公子真會說笑,若是奴家可以讓人心醉,為何白公子未有醉意呢?”
白連城倒也無所謂她的話語,直言:“我不近女色,這也是天下人皆知曉的事了,莫非寧仙子消息如此蔽塞,還是白某太過自大?”
和白連城說了幾句官話,寧萱兒就已經沒了性子,麵紗一摘直接就坐在石墩上埋怨了起來:“人家都站到現在了,也不知道讓人家先坐下來,什麼狗屁白公子,都是別人胡說的,我看你就是個王八蛋!”
寧萱兒的突然轉變倒是讓白連城眼皮直跳:“呦,原來進山修行了三年,我們的萱兒小公主還是這樣討人喜歡兒,哈哈哈,我還以為三年時間你真的會變成仙子呢!”
寧萱兒瞬間尷尬無比,這次本來是準備在白連城麵前清高一把的,但是現在發現完全做不到啊,不是沒清高過,隻是就沒法在他麵前清高。
對於寧萱兒的本性暴露,白連城倒是暗暗的高興一把,因為這樣便說明她們的友誼還存在,在這個地方友誼對他來說是相當重要的。白連城見這位貴客已經坐下了,他作為東道主自然也順著坐了下去,一時間也不知道拿什麼話來說,畢竟有三年時間未曾麵對麵的相談了,何況現在整個小山上就她們孤男寡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