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他離開你,我真是費盡了心力。
可為什麼?為什麼五年之後不好好呆在他的國外?為什麼要回來?回來也就罷了,為什麼要還要在你的身邊晃來晃去?
我不允許可你的身邊隻能有我一個人,這五年無時無刻我不在陪著你,你從來沒有去看過我,你能不能看我一眼?!”
“還有,五年前他為什麼會突然離開?你大概不知道,五年前我做的那場局,紀家也有份參與,而以紀淮到天才的腦子不難猜出來,一慕家當時的實力沒有辦法把你逼到絕境,所以說他順藤摸瓜摸出來了當時紀家的參與。
於是他回家和自己老爹談了一天的時間,交換了籌碼,讓他家參與的人撤離,網絡上沒有了紀家操控的輿論,再加上紀淮的操控,輿論漸漸平息。
大概你還不知道哥,其實當年,我並沒有想到用這個方法趕走你身邊的紀淮,當年把想要和紀家聯手,隻要是能把你們兩個拆開,紀家就承諾讓慕家進軍京城。
你看哥,你引以為傲的家庭,你引以為傲的親情,都不過是在利益麵前彈指一揮間而已。”
慕酒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所有血色,變得如紙一般蒼白,甚至泛出一絲讓人膽寒的清灰。
額頭上也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沿著臉龐緩緩滑落。
那雙總是閃耀的眸子,此刻全都被驚恐和難以置信填滿,眼眸都在微微顫動,掙紮著不願意相信慕清源說的這所有的事實。
可是不相信也得相信,他一直以來都覺得紀淮離開他都是有原因的,明明兩個人就隻差那層窗戶紙沒有戳開了而已。
為什麼要說走就走?把他留在這裏。
知道真相的這一刻,慕酒的心裏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高興?紀淮離開他不是因為不喜歡他,而是有這麼多的因素阻擾著他們。
他會覺得遺憾,遺憾這麼多年,五年就因為這些外界的因素讓兩個人隔了整整五年的光陰。
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一股腦的往上湧,慕酒說不清是惱還是怒是悲還是喜,隻是覺得胸口堵得慌,思緒伴隨著這五年經曆的光陰以及五年前那些錯綜複雜的事情,亂成一整個毛線團,怎麼理都理不清。
旁邊的慕清源看著慕酒錦皺的眉頭,突然仰頭大笑起來。
“就算你們再相愛,就算他再愛你哥,就算你心裏多麼愛他,還不是因為我的計謀讓你們分開了五年五年哈哈哈哈哈哈,當時我堅信五年的時間足夠,足夠讓人接近紀淮,足夠讓人取代你在紀淮心裏的位置,足夠讓我取代計劃在你心裏的位置,可是我錯了!”
慕清源低垂著腦袋,好像整個世界都欺負了他似的。
辦公室的角落昏暗的像他們家閣樓落滿蜘蛛網的一角,慕清源眼神空洞的望著地麵,身上仿佛和外界隔了一層透明的牆,肩膀微微攏拉著,嘴角帶著一絲苦澀的笑。
慕酒隻是聽到他的口中微微歎了一口氣,聲音好似輕的一片羽毛在空中輕輕飄落,但在寂靜的環境當中,又顯得格外清晰。
“本來打算用什麼籌碼要挾你的。可是現在我又下不去手了。”
慕酒沒有說話,隻是皺著眉頭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他沒有想過這個弟弟對自己的心思,更沒有想過這五年蹉跎了五年的光陰,竟是別人的一場騙局,和紀淮的一場隱瞞的保護。
眼眶因為多年的遺憾而變得通紅起來,他突然想起這五年,這五年紀淮還是怎麼從國外度過的?
他當時又是懷揣著怎樣的心情和無奈,多麼的遺憾和痛苦在他身邊悄無聲息的離開?
當年他聽到自己說的那些話的時候。
紀淮到底有多無助?慕酒都不敢想。
他想痛哭出聲,可是喉嚨像是被滿團的思緒堵住一般怎麼都發不出聲音,隻能任由淚水在眼眶當中打轉,隨後打濕了衣領。
這五年的難過,委屈和無奈遺憾連同紀淮的那些不舍和困苦,全都隨著慕酒的眼淚滑落下來。
“慕清源……
木久的聲音。
其他的我什麼都不想問,我隻是想知道當年紀淮去交換籌碼的時候,紀家……有沒有對紀淮做些什麼,除了讓他去國外呆這麼多年,還有沒有……有沒有別的懲罰?”
慕酒不敢知道,他不是不知道紀家家主的手段有多厲害,不是不知道紀淮在那個家庭裏遭受的壓迫有多少。
當年紀淮既然能夠從紀家的強壓之下把他救出來,那必然,付出的不隻是有時間。
慕清源嘴角無奈的笑了笑,站起來。那個挺拔如勁鬆的少年如今滿是失落和愁苦,
“哥,這我就不知道了,這你得去問紀淮,不過你倆能不能見得到?得看紀淮的本事。我不可能輕易的把你交給他,那得看看他有沒有本事從我的手裏把你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