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鑒從總經理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宣傳欄裏用大大的黑體字寫著“素類藝術”四個大字……
於鑒從總經理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宣傳欄裏用大大的黑體字寫著“素類藝術”四個大字,心想:“我在讀大學的時候追求過現代藝術,崇尚過古典藝術,卻從來沒聽說過什麼‘素類藝術’。”
於鑒本來有一種好奇心,想去看一看什麼是素類藝術,但是剛剛被總經理罵得狗血噴頭,好奇心一下子被甩到了九霄雲外。
北京藝術學院的女生校服很有特色:外麵淺灰色的製服,裏麵統一為白色的開領襯衫,並配著一個藍白相間的長長尾巴的蝴蝶結。如果四五個女生走在操場上,就像暴雨過後的彩虹激情地飄蕩在天空中。藝術學院的操場不是很大,大約十分鍾就能走個來回。足球場緊緊地挨著左側的跑道,球場小得可憐,一方的守門員幸運的話,一腳就可以將球踢進對方的球門。
於鑒抬起頭,把上衣向下拽了拽,仔細瞅了一眼操場上的幾個女生,都是一些陌生的麵孔,但是有一個卻是十分熟悉的——婉梅。本來於鑒對大一的學生特別有感情,但是一看到婉梅他的心裏就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為什麼,於鑒最討厭青春痘,而婉梅的臉上偏偏長了那麼多的青春痘。再加上於鑒聽到她們拿自己開涮,心裏頓生煩躁,不理不睬地又把頭埋在領子裏。
一個女生向大家使了個眼色,這幾個女孩兒輕輕地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向於鑒走去。
“喂——”當她們靜悄悄地來到於鑒身旁的時候,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於鑒嚇了一跳,用一個鯉魚躍龍門似的動作從地上爬了起來,惡狼似的瞥了她們一眼,問道:“你們幹什麼?”
“告訴你一個藝術展的信息。”一個說道。
“素類藝術。”另一個鄭重其事地繃著臉對於鑒說。
於鑒聽到這裏,笑了笑:“我聽說過古典藝術、現代藝術,就是沒有聽說過什麼素類藝術!”
“您不是弱智吧?”
“就是,連素類藝術都不知道。”
“你們先別吵,讓我把話說完——於鑒,我告訴你,素類藝術展於明天上午九點在學校藝術館展出。”
於鑒聽到這裏,半信半疑地瞅了瞅她們。突然,他想起在宣傳欄裏有關素類藝術的內容,真後悔沒有過去瞅一瞅。看著眼前這幾個女學生,於鑒真的有點感覺自卑,畢竟自己也是藝術院校畢業的,竟然連素類藝術也不知道。
“於鑒,你知道素類藝術嗎?”
於鑒羞愧地搖了搖頭。
“什麼?——不會吧!”
一個女生從衣兜裏掏出幾張照片,遞給於鑒。於鑒接過照片一看,是幅油畫照片。整幅畫的背景以淺棕色為主,零零落落的樹葉通過枯枝的反襯表現出一種無奈;花兒雖然沒有盛開,但是有花朵的樹枝竟然沒有一片樹葉,而有樹葉的樹枝卻沒有一朵鮮花。這幅作品作者題為《尋找》,意思是花朵在尋找樹葉,而樹葉卻與花朵擦肩而過。
“真的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一棵樹?”
“這就是素類藝術,你懂不懂?”
“這就是素類藝術?”於鑒反問道。
“嗯,還有一張,你看不看?”
於鑒很驚訝地瞅了她一眼,說道:“當然。”
於鑒接過照片,就愣住了。這一幅畫是上一幅畫的延續,花朵為了與樹葉在一起,從樹枝上掙紮著掉了下來,畫麵上表現的就是花瓣從空中飄落時的情景。
“這太有意韻了。這都是誰畫的?”
“素類啊,不是告訴你了嗎?”
“素類?素類是一個人名?”
“當然,你以為呢?”
“你們不是說素類藝術——”
“素類所執著的藝術,當然叫素類藝術。”
聽到這裏,於鑒笑了笑,說:“真有意思,還有人叫這種名字。不過,這個人挺有個性的。”
“怎麼樣,明天去嗎?”
“明天上午恐怕不行,要上班。”
“我可告訴你,明天上午的藝術展,素類可親自到場。”
“明天上午我也有課,但是我會請假的。”
“那好吧,明天我一定去參觀。”
“哼!你的意思好像在說,我們在邀請你去參觀的。我告訴你啊,我們隻是告訴你這個消息,去不去那是你的事。”
“按學院的規矩,你好像得請我們幾個姐妹大吃一頓。”
“不過,你如果能在《現代藝術》上以專欄的形式發表素類的作品,我想,我們幾個素類迷明天可以請你吃一頓。”
“這麼好的作品發表是沒有問題的,如果以專欄的形式,我就做不了主啦,不過我可以向總編爭取。”
“太好了!這樣吧,明天中午我們姐妹幾個以及素類本人在金都大酒店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