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山的心思卻不敢放在被動的情感上,他真的想不明白秦勤,這個90後的女孩如此看開自己媽媽與他的這種親昵關係,她會不會有想法?這一晚秦勤沒有打擾母親的激動,也沒有打擾周青山的心思,隻聽見她屋子裏傳來的音樂聲。
第二天,秦伊茜毫不猶豫拋光了所有的股票,拉著周青山的手就到了外麵的小飯店,一臉的興奮讓周青山都有些受感染,他的手剛要握緊她,秦伊茜卻鬆開了手。
“老周,謝謝你。”
“謝我什麼?”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把房子賠進去了。”
“其實我也就是給你意見,大方向還是你自己把握得好。”
“我算是看透股市了,那些股評家都是瞎說八道,還有顧侃,我感覺他也有貓膩,聽說他還在網上私募資金,代客理財,就他那樣的也行?”
“股評家如果說得準確,早都發財了,你聽說過有人知道會漲還告訴別人發財的嗎?”
“有,那就是你。”
“我?”周青山不想再說股票,他想說點別的,有了昨天的鋪墊,他的心思也開始萌動了。這種萌動秦伊茜也有,她的萌動開始時是有功利性的,後來就淡了,她的萌動就隻剩自己了。當一個母親完成了對子女的“沉重任務”的時候,鬆口氣就會想到自己,更何況自己這朵花還沒開敗。這個時候應該是恰到好處的,對於周青山和秦伊茜來說,此時需要紅娘的撮合,哪怕此時有個居委會老太太的一句話:“幹脆你們就湊合吧。”或者,“還拿著架子?要等到花兒也謝了?”隻要有這幾句話,兩個人就會把年輕人情不自禁該幹的事情都幹了,似乎他們都在希望著,希望著有這個機會。
他們從小飯店轉到營業部大廳就是為了找這種機會,看到的情景卻是顧侃正在說股票。
顧侃正說著風達華,他說得唾沫橫飛,聽眾卻沒有顧得上擦臉上的口水,看著風達華這幾天的漲停,似乎自己的口袋也滿了。“今天必須殺進了,風達華的理想價位是在40塊,還有十幾塊的空間,這個過程還會有震蕩,不過放心持有。”
“顧侃,你說的話怎麼與房天曉說得一樣?你也是大股評家了。”
“與房天曉說得都一樣了,還會有空間嗎?”
誰要是忽略股民的智商其實就是忽視自己的智力。這句話確實是正確的,可顧侃卻說:“明天我們再看。”
周青山終於明白顧侃那麼虛心向自己討教風達華的原因了,當時他還美滋滋的,看到年輕人這樣虛心,自己的虛榮就來了,甚至把很久不見的揮舞手勢都用上了,他想讓大家都聽聽。顧侃還說:“老爺子,你的分析真透徹,比股評家還厲害,你看得準,咱們就私下探討,人多嘴雜,很多技術分析他們也不懂。”其實周青山對有些技術手段也不懂,他背熟了風達華的各種資料,背熟的主要目的是說給秦伊茜聽,沒想到卻用在了顧侃的身上。
第二天還是讓顧侃說對了,剩下的就是他的表演,他卻趁著機會到了小飯店。身後跟著很多人,他卻鑽進了包間,說:“一個個來,不想聽的就回去。”周青山沒想到自己照本宣科的東西在顧侃的嘴裏都成了真理,他搖著頭,眼睛在大廳裏搜了半天也不見秦伊茜的影子,他的心有些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