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藝急忙脫下書包，將考試卷子拿了出來，過程中四肢顯得有些不協調。
“這麼高分，你沒作弊吧？”母親接過卷子，看到分數後，眼中浮現出餘藝從沒見過的欣喜。
不，應該是許久沒見過了，以至於陌生到和從沒見過一樣。
上次見到應該是小學的時候。
“沒有，我最近學習可認真了。”餘藝笑道，隻是這種乖乖寶寶會說的話，從自己嘴裏說出來多少有些別扭。
“那誰啊，快過來看看，咱兒子考試及格了。”餘藝看出母親是發自內心的愉悅，這讓他更難開口。
父親被叫了過來，看見卷子後表現出相同的欣喜，嘴巴帶動許久沒有刮過的胡須彎了上去。
“好，繼續努力，想要什麼爸賺錢給你買。”
“嗯。”餘藝點了點頭，既然此刻氛圍這麼融洽，那該說的話還是晚些說吧。
可時間這東西就是淘氣，你越想它過的快些，他偏慢的要命。但若想它走的慢點，它又飛一般過去了，甚至連一絲背影都不留下，讓你找不到過去的痕跡。
一天半的時間，宛如瞬息。
“收拾好了嗎？”母親如以往一般詢問道，看見沒玩手機的兒子，全身整整齊齊。
“嗯，收拾好了。”餘藝說話好似沒有力氣。
“行，那快去上學吧，期末考好了，想買啥媽都答應你。”
“好。”餘藝應道，向客廳邁了兩步，突然折返回來。
“媽……”
餘藝母親沒有說話，她在等餘藝把話說完，同時好奇他會說什麼。
“咱們家能不能……”
“嗯。”
“收留一個人啊。”
“……收留什麼人？”
母親的反應有些出乎他的預料，沒有想象中的糾結，隻有片刻的遲疑。
“一個女孩兒，被人丟下了，還不會說話，她留在外麵會凍死的。”
餘藝硬著頭皮說道。
他隻覺得全身汗毛豎立，皮膚也同時一陣酥麻。
“……這種事，我一個人說了也不算，等問問你爸吧，你先去學校吧。”
“一定要收留，我這個寒假可以出去打工賺錢，不會增加太多花銷的。”
原本主意不定的母親看見長時間墮落的兒子突然意誌堅定，心中也瞬間有了結果。
“好，媽答應你，這周期末考試完。”母親說著，突然停了下來。
餘藝也不敢打斷。
“你就把那女孩兒接過來吧。”
正處在極端緊張中的餘藝，聽到這最後一句，頓感全身放鬆，暗自長舒一口氣。
“謝謝媽，我上學去了。”
……旅店204的門鎖被房東打開，餘藝禮貌的道了謝，隨後開門走了進去。
今天考了一整天的試，好在這學期也算結束了，隻是天色太晚，不少學生準備再住一晚次日離開，而餘藝正好來看看姑娘。
門打開後，裏麵毫無光亮，起初餘藝還有些納悶，但這份疑惑沒活多長時間。
他不能指望那姑娘會開燈。
但這也代表著……
伴隨“啪”的一聲，頭頂的電燈亮了起來，那縮在床上的一團，十分顯眼的闖入餘藝的視野。
時隔數日，她再次見到了餘藝。
見到了他帶來的“光”。
“誒呀。”她的身體養的很好，當即飛下了大床，並撲到餘藝身上。
她破爛的衣服不在身上，此時的衣服很新。
感受到姑娘溫暖的體溫與緊緊環繞在自己背上的雙臂，餘藝“嗤”地笑了出來。
“沒事了。”
他伸出胳膊，對姑娘的擁抱做出回應。
“我來，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