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者與敗者(2 / 2)

正當場上觀眾認為矮人已經無計可施之時,那個年輕的矮人手持同伴的單手斧朝著巨人正麵衝了過去,先前受到狼人攻擊而負傷的他雖然傷勢不重,但已經無法像之前那樣很好的用速度壓製巨人,可是身為戰錘軍團的成員,他仍然能打出一些列漂亮的攻擊。巨人則忍著背部的疼痛一邊用彎刀抵擋著矮人的攻擊一邊被逼退著,但是這時的巨人好像忽略了什麼。

“喂,弗拉。你覺不覺得有點奇怪?”環顧四周的阿斯也感覺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

“他在那裏。”弗拉密爾卻早就已經看到了,那個扔出單手斧後憑空消失的另一個矮人。

“那個坑。。。”當阿斯朝著弗拉密爾所指的地方看去時才發現,先前被打倒的那個巨人造成的坑洞裏趴著一個矮人正在司機而動。他手裏握著一把剛從其他屍體旁繳獲的巨大砍刀。

在巨人被暴風驟雨般的攻擊逼退至坑洞附近後,那個潛伏在坑洞中的矮人快速的竄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巨人的背部再次發起攻擊,攻擊是隨著矮人跳起後開始從上至下一氣嗬成,這一次那把巨大的砍刀將巨人背部受傷的肌肉一分為二。傷上加傷的巨人由於這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發出了與先前完全不一樣的慘叫聲。然而這一聲震動競技場的悲鳴卻宛如信號一般預示著巨人的終結。

那個年輕的矮人在巨人抬頭吼叫之時,看準時機撿起地上的單手長劍朝巨人暴露的喉嚨用力扔了過去,單手長劍就像撕裂空氣一般向目標直線飛去,快速、準確並且不帶一絲憐憫的貫穿了巨人的脖子。

張著大嘴似乎想再呼吸一口新鮮空氣的山岩勇士很快就在那徒勞中窒息身亡。

“現在就剩下兩個矮人了。”阿斯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兩個矮人居然真的戰到了最後。

“是啊。”此時的弗拉密爾又露出了先前那悲傷的表情,因為他知道接下來不是兩個矮人間的廝殺,而是一個為了讓年輕的同伴生存下去自己選擇敗北的矮人的表演而已。

就在弗拉密爾為那個年紀稍大的矮人感到難過的時候,那個矮人把手中的大砍刀扔給了他年輕的同伴。自己則選擇拔出插在巨人喉嚨的單手長劍作為武器。沒有多餘的架勢,也不在需要多餘的架勢。兩個矮人開始朝同伴衝鋒,幾乎一樣的奔跑、幾乎一樣的進攻。卻展現著完全不一樣的身姿。

此時那個年輕的矮人知道自己的同伴要為其選擇死亡嗎?

此時那個年輕的矮人知道自己將會替同伴背負起地牢裏同族們的命運和未來嗎?

也許他都知道又或者他自始至終都不知道,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結局不會改變。這樣想著的弗拉密爾看到兩個矮人衝向同伴後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片刻之後,隨著場上的一片歡呼之聲,弗拉密爾緩慢的睜開了眼睛,他看到的是那個年紀稍大的矮人倒在血泊之中,身邊遺落著一把被砍斷的單手長劍。

對於生存下來的矮人來說,同伴並沒有死,他隻是失敗了,他的同伴將永遠活在自己的心中。對於生存下來的矮人來說,自己並沒有勝利,自己隻是活下來了,替他的同伴活下來了。

“異族嗎。真是讓人畏懼的生存者,同時也是讓人敬佩的失敗者。”弗拉密爾對著競技場的上空獨自一人感歎著。

現在在弗拉密爾的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正在迅速蔓延,雖然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那感覺到底是什麼,但是他能清晰的體會到,那股未知的衝動正在快速的吞噬著他。

並且他知道——

這一切都將與異族有關。

“弗拉,怎麼辦。五百金啊,我的五百金啊,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吧?”隨後阿斯愁眉苦臉的尋求弗拉密爾的幫助。

“無能為力。”這直接了當的回答,擊潰了阿斯最後一絲希望。

緊接著弗拉密爾又看了一眼那個活下來的矮人,之後起身離開:“走吧。”

“怎麼這樣。弗拉,你一定有辦法的,救救我啊,否則接下來的一年我就隻能呆在你的圖書館啦。”依舊不依不饒的阿斯緊隨其後的反複申明著自己的處境。

“我的圖書館不能隨便進出的哦。不過如果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下如此重注,也許我能幫你想想辦法。”踏出競技場後弗拉密爾與阿斯一同朝著博克斯圖書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