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也別來找我,就當做你沒認識我這個人。”
就這樣的一句話,就把韓霜守護了兩年的愛情帶走了。一切都好像不真實,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夢,對於韓霜來說怎麼都是噩夢。兩年了,韓霜不知道該怎麼去該這兩年賦予一些意義,隻知道付齊走了,帶著很多諷刺意義的走了,所以韓霜也快窒息了。
“忘了我吧,就當沒有認識我這個人”,那麼天真的話,會是付齊說的。曾經一起的海誓山盟,曾經的歡聲笑語,到頭來卻弄的滿身是傷。
韓霜躺在床上,眼角的眼淚好像永遠也擦不幹,韓霜也就索性不擦了。看著爸爸媽媽去上班的背影,那個放在手心裏很久的玻璃片,韓霜輕輕的拿起,“告訴我,你會讓付齊回到我的身邊,你會讓我的心裏不那麼痛。”
玻璃片輕輕的滑過手腕,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痛。看著那些“歡快”著流出來的血,韓霜笑了。然後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這是自從付齊離開後,韓霜第一次這麼安靜的閉上眼睛,也是第一次覺得累了想睡著,原來是那麼的輕鬆。
韓霜做了一個夢,她夢到,她和付齊一起走在學校的校道上,他們一起逛街,一起說著屬於他們的未來。付齊永遠都會抓著韓霜的手,還跟她說,等她畢業以後就娶她。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夢醒了,睜開眼睛。看到全部都是刺眼的白,感覺手腕很疼。難道真的到了另一個世界了嗎,難道另一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嗎?
“霜兒……”季秋潔的一句話,把韓霜拉回了現實。
“我還沒有死。”這是韓霜說的第一句話,帶著她的無奈。
“你怎麼就這麼沒出息呀,不就是一個男人嗎。那種男人,值得你為他尋死嗎。你把我和你媽媽當成了什麼,我們養了你大半輩子呀。”韓啟衝著病床上的韓霜大叫,季秋潔攔著他,“好了,霜兒已經醒了,就不要再說那些事了。”
“媽,我這是在哪裏?我的手……我的手怎麼會這麼痛,付齊呢?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我和付齊吵架了。不會的,付齊永遠都不會跟我吵架的,媽,你快去把付齊找來。”韓霜就像是失去記憶一樣,說著一些她不該說的話。韓啟和季秋潔都呆住了了,“霜兒,你可不要嚇我們呀,霜兒。”
“快點叫醫生呀。”韓啟在一旁提醒。
醫生進來,看了一下,季秋潔馬上上前問,“怎麼樣了醫生,我女兒沒事吧。”
“基本上沒什麼大事,她這是受了刺激後的反應,隻要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病床上的韓霜,眼神總是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說的話永遠都是“我怎麼了,我在哪裏”提到的人,依然還是付齊。
確定出院那天,韓霜手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但是精神還是一樣,別人永遠也不知道她在講什麼,她永遠也聽不進去別人在跟他她講什麼。
為了韓霜,季秋潔特意辦了提前退休,在家照顧韓霜。在韓霜麵前,她從來都不流眼淚,可是現在,看到韓霜的樣子時,她的眼淚就會止不住的流。
“韓家的女兒被一個男人拋棄了,後來還搞到自殺,但是又救活過來,卻聽說精神不太正常了。”“好好的一個教授家庭,怎麼就會出這種女兒呢?”
小區裏的這種閑言碎語,季秋潔也盡量的避開,因為不想再被他們觸及到她的傷口。
“季老師,聽說你家韓霜出事了,現在怎麼樣了?”還是有好事者會攔住季秋潔問一些這樣的問題。
“已經沒事了。”季秋潔盡量說的很平靜。
“哦,我聽說都瘋了,是真的嗎?”
“你聽誰說的,我們家霜兒好好的。”一向溫柔的季秋潔也生氣了。
房間的窗戶邊,韓霜把母親的尷尬看在眼裏,“韓霜你怎麼了,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這些原本那麼明顯的答案,現在韓霜卻找不到了。看看自己的周圍,一切是那麼的陌生又是那麼的熟悉,可是自己呢。看看自己,韓霜的眼淚也流下來了。知道自己不該這樣,知道現在如此狼狽的自己付齊也看不到,更不會為了她回來。可是,韓霜就是找不到讓自己去接受付齊已經離開了自己的理由。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該怎麼走,總覺得在自己頭頂上的天空都是陰沉沉的。
“霜兒,來吃藥。”季秋潔把藥拿到了韓霜的床邊。
這一次,韓霜沒有起身吃藥,“媽,我怎麼會躺在這裏,你怎麼不用上班。付齊呢,為什麼這幾天我都沒有看到他。”
“付齊付齊,你的心裏除了付齊,什麼都沒有了嗎。付齊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韓啟還是會責怪韓霜,也許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他如此疼愛的女兒會變成這個樣子,會讓他這個堂堂的教授變的如此的難看。
韓霜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季秋潔,季秋潔低下頭,沒有說任何的話,好像還在低聲抽泣。
“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為什麼所有人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樣,為什麼你不上班,要呆在家裏照顧我。對了,我不是應該在學校嗎?”說完,韓霜掀開了被子,下床準備去學校。
季秋潔拉住了她,“霜兒,你別再鬧了,媽真的承受不起了。等你病好了,我們再送你去學校,好嗎?”
“我生病了,我怎麼會生病呢?”
這個問題,季秋潔沒有回答她。她又看著季秋潔,韓啟低著頭,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韓霜不願意想起付齊離開的事實,所以就把自己折磨成現在這個樣子。她在用這種方式折磨著自己,也在折磨這家裏人。而她想要他看到的人,現在卻不知道在哪裏。
外麵的雨下的格外的大,家裏又靜悄悄的。韓霜起床,看到了床頭她和付齊的照片。是季秋潔太大意,沒有把這個拿走。韓霜用手輕輕的撫摸著照片裏的付齊,然後手一滑哐嘡一聲,相框掉在了地上,灑了一地的玻璃。韓霜蹲下身去伸手去撿,玻璃紮進了她的手指,鮮血直流。韓霜沒有覺得痛,倒好像想起了什麼。
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最熟悉的號碼,“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這樣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充斥著韓霜的耳朵。
季秋潔聽到聲音,走進韓霜的房間。看到滿地的狼藉,韓霜跪在玻璃片中間,不停的撥打著電話,“霜兒,你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季秋潔摟著韓霜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