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人見他輕易破去自己的桃木簪,臉色一變,沉聲道:“本人道號九陽,乃西域國烈火宮門下,受朋友之托,來取一件事物。”
許才望聽得眉頭一皺,烈火宮威名甚著,掌教烈火真君數十年前便已名動九洲,是西域國中最有權勢的一個教派,他早有耳聞,但一個烈火宮弟子到青州力行來取什麼東西?他並非怕了烈火宮,而是一時猜不透九陽的來意。正思忖間,西首屋頂一杆□□破空而出,向九陽擊去,接著便是顏裏回的暴喝:“什麼人,敢來力行撒野。”
九陽見那杆□□來勢迅猛,擎起背後寶劍,斜斜一斬,正中槍尖,那杆□□登時變得通紅,然而去勢仍急,忙閃身避過。
顏裏回那一聲暴喝已將力行眾人驚醒,各屋裏紛紛亮起燈,更有武師擎著兵刃跑到院中的各個角落,占據有利地形。
九陽一見這陣仗,心知今日已討不得好處,長笑數聲,道:“顏行主受驚了。”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身形一閃,已出現在對街的屋頂之上,又一閃,瞬間消失在濃黑的夜色之中。
顏裏回上前將自己的□□拾回,手一碰到槍杆,便覺得炙熱無比,連忙放開。駭道:“這是何人?武功如此邪異。”
許才望掠至他身邊道:“他自稱九陽,乃西域烈火宮門人,烈火門下極善禦火,剛才使你的槍通紅卻非武功所致。”
顏裏回道:“西域國烈火宮?烈火宮與我力行素無瓜葛,來此作甚?”他並無許才望的氣機感應,待到兩人相鬥時才驚醒起床。
許才望道:“他說受人之托,來取一件東西。”
顏裏回微一沉吟,道:“難道是許兄身上之物……”
許才望哈哈大笑,朗聲道:“正是,即使那烈火真君親臨,許某又有何懼。”
兩人都以為九陽是為了許才望身上保的貨物而來,卻都猜錯了。
夤夜,吳龍府中一個房間還亮著燈,插在高台上的燭火被風吹得搖晃不定,使得在房中踱步的吳龍臉色看上去陰晴難測。
九陽盤膝坐在地上,從從容容地將剛才發生的事說完,最後道:“那人武功之高,足以躋身大陸頂尖高手之列。”
吳龍道:“哪裏突然冒出這麼一個高手?他叫什麼名字?”
九陽搖頭道:“我走得匆忙,隻知他自稱姓許。”
吳龍凝思半晌,想不出有哪位許姓高手,“莫非姓徐?二十年前徐雲龍曾為鴻蒙境國主,手中陰陽刺神鬼莫測,若是此人在,我等趁早罷手。”
九陽道:“確是姓許,不帶兵刃,純以拳腳應敵,我觀他氣度,當非說謊之人,九洲大陸地廣物博,奇人異士甚多,我等未有耳聞,也是有的。”
吳龍道:“天東樓識見過人,善於收攏人心,此人必是他特意招攬而來的高手,但力行與我、與風雷門向無瓜葛,怎的也會來攪這趟渾水?”他百思不得其解,又道:“東西確在力行?”
九陽笑道:“大哥多慮了,我‘搜幽’之術從未失過手,那玉佩千真萬確就在力行某屋中。”
吳龍襯著燭火的臉看起來更加陰晴不定,道:“此物我誌在必得,說不得隻有力拚了,接著長聲朗笑,顯是已經下定決心,“我吳龍又怕過誰來,走,我倒要看看那姓許的是何等人物。”
九陽道:“且慢,你一向機智多變,今晚怎的沉不住氣了,我倒有條計策,不妨一試。”
吳龍皺眉道:“我莊中眾人,此刻還不宜露麵,你是知道的。”
九陽道:“即使你將三木陸濤盡數叫來,也不一定留得下他。我的意思是不妨將這消息通知風雷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