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白依夏喚了他一聲,她倏然有些後悔不該問宮遠徵迷霧森林之事,如此巴丹便不用再次去涉險。
但想到救了她性命的上官淺,她又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巴丹深深看了白依夏一眼,有不舍,有擔心,最終他還是答應了下來:“好,我隨你們去。”
宮遠徵高興不已,宮尚角也鬆了一口氣,他向巴丹許諾:“不管結果如何,你們的恩情,我宮尚角都會銘記於心。”
“角公子不必客氣,我隻有一個希望,就是依夏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宮遠徵拍著胸脯保證道:“你放心,她的毒已經解了大半,再有三年五載必定如正常人一般。”
巴丹拱手道:“如此便多謝徵公子了。”
白依夏垂眸不言,眼睛裏卻有了淚花,但她相信宮尚角定然會護好巴丹。
宮尚角自知巴丹對白依夏的重要性,因此,這趟迷霧森林之行他也同行,隨行的還有五名精挑細選的獵人。
與此同時,迷霧森林裏,濃霧將昏倒在地的人遮蓋了個嚴實,一聲不知名野獸的嚎叫將寒鴉柒驚醒。
他掙紮著挪動身子靠在粗壯的樹幹邊,滿是髒汙的手從雜草中摸出一個瓷瓶,倒出最後一顆藥丸吞服。
環顧四周,一片白茫,寒鴉柒再次虛弱的閉上了眼睛。
羽宮。
雲為衫收到了無鋒傳來的密信,準確點來說是上官淺送來的密信,隻不過信是從窗外由飛鏢射入,兩人並沒有見麵。
宮子羽拿著密信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確認沒有隱藏信息才皺著眉頭問雲為衫:“阿雲,上官淺這是什麼意思,真讓你將密文心經送回無鋒?”
雲為衫一時也摸不準上官淺的意思,按理來說,她既然來了就應該會和自己見麵,商量下一步的計劃,而不是來無聲,去無痕。
她反問道:“上官姑娘可有回角宮?”
“我已經派人去問過了,沒有。”
雲為衫的眉心也不自覺擰於一處,信上威脅她,一月之內,必須拿到密文心經,否則她妹妹必死無疑。
“阿雲,我們該怎麼辦?”宮子羽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再等等吧,上官姑娘應當會再來。”
五日後,迷霧森林入口。
巴丹為首,其餘五人跟在他身後,身上都係了繩子,脖子上戴著金屬哨子。
宮尚角看了眼他們身後一望無際的林木,說:“森林裏藏有一座黑山,常年被白雪覆蓋,一旦發現建築群,你們就標記地點,迅速撤回。”
黑山?巴丹腦海裏不自覺閃過一些畫麵。
“怎麼了?”宮尚角見他神色不對,詢問道。
巴丹:“我好似曾遠遠見過。”
宮尚角瞳眸微震,竟還有如此巧合之事。
無鋒總部。
點竹望著連綿不絕的山峰,喃喃自語道:“是時候讓他們來這裏瞧瞧了。”
一名傳令者走了過來,恭敬道:“首領大人。”
“如何了?”
“所有的東西都已聽從趙先生的吩咐準備妥當。”
“很好,三月之後就讓江湖各大門派齊聚無鋒總部,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是。”
這時,上官淺如同鬼魅一般走了過來。
點竹看了她一眼:“你回來的正好,速去金州與寒鴉叁會合,膽敢忤逆無鋒的門派或世家大族,殺無赦,屠滿門。”
上官淺接了命令便火速離開。
雲為衫在宮門苦等上官淺多日未見人,宮尚角亦不在,宮子羽便自作主張將密文心經更改了一些關鍵字眼,寫下交於雲為衫。
這次不知為何,雲為衫的內心很是不安。
迷霧森林,巴丹一行人遭遇了各種艱難險阻,野獸的攻擊,同行的六人隻剩下一半。
原本以為很快能找到的黑山仿佛在森林裏消失了一般,沒有半點蹤跡。
而更加糟糕的是,巴丹上次逃出仿佛隻是一個意外,這次他兜兜轉轉了許久不得其法。
與他們同樣絕望的還有寒鴉柒,他身受重傷,多日以野果果腹,渴了沾些植被上的露水。
如今已是撐到了極限,他虛弱的倒在雜草之中,抬頭看了眼被高大植被擋住的陽光,過往的一切猶如白駒過隙在腦海中一一閃過。
細細碎碎的腳步聲落入他的耳中,也全當是幻覺,終是閉上了眼睛。
“這裏有人!”一名獵人喊了起來。
巴丹快速走了過去,替寒鴉柒診了脈。
一獵人見他臉色極其不好,問:“救不活了嗎?”
如今自身難保,巴丹本不想多事,但最終還是將宮尚角給他的藥丸悉數給寒鴉柒服下。
“能不能活,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其餘兩人將寒鴉柒扛起,再次前行尋找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