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定仔細回憶,這個情況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貌似是近一兩年。
他以前沒往別的方麵想,隻當是喝醉了糊塗,反正睡一覺就沒事。
鍾定倒不知道,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還救過那個傻姑娘。
許惠橙說完後也坐起來,她看他一直背著自己,正要啟口,他卻先出聲問,“小茶花,你覺得我這種是屬於什麼情況?”
“如果……不是鬼上身……那應該是雙重人格。”頓了下,她補充道,“我猜的。”
“我是無神論者。”鍾定語氣還是比較輕鬆。
“……那……就是雙重人格……”許惠橙擔心他受不住事實真相,便又說著,“鍾先生,你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傻花兒。”他終於回頭,表情平靜得和往常一樣,“你就不怕我哪天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把你給害了?”
電視電影裏多的是人格分裂殺人狂魔,她倒好,還愛得死心塌地。
“我沒想過……”她除了剛開始知道後,有過害怕,後來就淡定了。“你和我戀愛以後,那個喬延就沒有再出現過了。”
他就事論事說道,“會出現這種情況,那就說明我有潛在的不安定因素。”
許惠橙搖搖頭,“我還是陪著你。”
鍾定神情一鬆,重新抱回她,“所以你傻,你笨。”
“鍾先生,你沒有嚇一跳嗎?”他的反應太平靜了,她覺得不可思議。
“有啊。”他懶洋洋的,“當我知道我犯了重病,還有個傻花兒不離不棄的時候,簡直嚇了一大跳。”
聞言,她從他懷裏抬起頭,瞪向他,“不是重病!”
“你想想,得這病的概率這麼低,自然要治好的機會也不大。”鍾定說是這麼說,可是聽他的調調,真不像個當事者。
“你這幾個月一直好好的。”許惠橙強調著,然後也分析道,“我想你就是因為演著演著太投入了,才這樣。”
鍾定哼笑一聲,完全沒有身為重病患者該有的自覺。
“鍾先生!”她又瞪他了。
他笑著捧起她的臉,親了親。“時間不早了,睡覺。”說著手掌已經伸出去。
例行的睡前運動過後,許惠橙累得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鍾定下床找到煙,然後進去書房,坐下靜靜抽著。
他不是醫生,不太清楚人格分裂的病理。不過基於心病還需心藥醫的理論,他想,他多少有點明白原因。
也許是因為喬延的一本日記。
鍾定第一次翻到時,沒當一回事,看幾眼就擱下了。
某天,陳舒芹說到自己和喬延的分手,談話間帶出了這日記。她說喬延把很多想說而不能說的話都記錄在上麵。可是連她都不清楚他究竟寫了什麼。
鍾定並不好奇,他純屬看客。而且她的牢騷,他一點也不想聽。
後來陳舒芹無意中又提起了這事,她朝鍾定說道,“那日記還有很多話是對你說的。”
於是,他重新找出那本日記。
以前鍾定最看重的,就是喬延。雖然喬延的光芒把鍾定完全壓製,但鍾定還是將這個弟弟放到了首位。
喬延似乎一直都很溫和,沒有任何負麵情緒。
所以當鍾定讀著日記時,心情一點一點在變沉。
依著裏麵的內容判斷,喬延的死亡似乎是注定的。眾人都以為喬延是為自己和陳舒芹的戀情而死。
其實不然。
喬延早就想殺死喬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