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地回到家後,許惠橙就癱倒在沙發上。
她還是很恐懼。她縮起身子,閉上眼睛,思念著鍾定懷裏的溫度。現在,她隻想躲到他的懷抱裏。
但是現實的殘酷則是,他在今天要完成和另一個女人的儀式。
她知道這是富貴子弟的無奈,她的心態也已經放平。可是在她這麼需要他的這個時刻,她無法再說服自己平靜。
這段日子她過得很快樂,以至於她以為自己逃離了那段不堪的歲月。
然而,隻要朱吉武的一個目光,她就全然冰冷。
她倏地坐起來,去檢查門鎖好了沒有。然後她把所有的窗戶都關上,關得緊緊的。
外麵的雨越來越大,天色變得更暗沉。
許惠橙一個人在這樣的氛圍中,越來越害怕。偌大的房間讓她毫無安全感。她很想鍾定回來,回來抱抱她,告訴她朱吉武再也不會來找她了。
為什麼她這麼恐慌的時刻,他不在她身邊?
她的思緒越翻越回去,在一道雷電在窗外閃過後,她突然幻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畫麵。
她的父親、母親、弟弟的手指都被齊根割斷。
許惠橙崩潰了。她顧不上什麼自卑、肮髒。她以一個無助的女朋友身份打電話給自己的男朋友。
“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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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待這個訂婚,鍾定就如他所說的那樣,隻是來露個臉。
沈從雁倒是一大早就到了。
身邊還有個舉著場記板的小鬟。
沈從雁得意地笑:“《鍾家俏媳婦》終於快殺青了。”
小鬟在旁接腔:“辛苦小姐了。”
沈從雁打扮得雅致端莊,之前染成粉紅色的半頭長發,而今黑順柔亮。她指間夾著一個閃亮的戒指:“就等未婚夫先生為我套上戒指了。”
鍾、沈兩方都是大家族,訂婚儀式自然隆重奢華。
沈從雁在休息室等得都快睡著了,男方還沒到。
倒是男方的弟弟過來問候。
“沈姐姐。”鳳右笑得青春洋溢,“讓我來猜猜你今天是否會成為棄婦。”
“太可惡了。”沈從雁一副深受打擊的脆弱模樣,“我就大你四十五天,隻有四十五天而已!你居然用這樣殘忍的稱呼。”隨後,她望向鏡中,“造孽喲,我這麼年輕美麗的一張臉,究竟要多歹毒才能叫出那聲‘姐’。”
“你跟了我那個不中用的哥哥,是沒前途的。”
“未來的小叔真是多慮了。”沈從雁掛起自信的笑容,“未婚夫先生對我的愛意,天地可鑒。”
鳳右依舊笑,越笑越冷。
沈奶奶等不及,也來了休息室。碰到鳳右,她麵色微慍。之後,得知鍾定還未到,沈奶奶表情一沉。
“奶奶別氣。”沈從雁巧笑倩兮,“現代社會堵車是常事,未婚夫先生肯定是因為堵在路上了。其實呀,他比誰都急。”
沈奶奶重重地嗯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等到休息室的門再度關上,沈從雁抿唇一笑:“也有可能,未婚夫先生留戀美人香,忘記時間了。”
小鬟見狀道:“如果小姐在今天被放鴿子,傳出去名聲多難聽。”
“名聲?”沈從雁搖搖食指,“我那些哥哥想的可不是這個。他們的腦子轉呀轉,計算的是,如果我被甩了,鍾家該賠多少損失費給沈家呢。”
小鬟無語。她的這個小姐思維真是奇怪,她也搞不懂。她看著沈從雁演完一場又一場,落幕後不管結局是喜是悲,從來無悔。
鍾定到達後,還是不緊不慢,光是換衣服就花了二十分鍾。
這副姿態讓沈家大為不快,隻是礙於時間緊迫,才沒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滿。
更衣完畢後,鍾定銜上一根煙,也進了休息室。
“未婚夫先生你好,”沈從雁微微一笑,“我還以為你迷路了呢。”
他扯扯嘴角,又吸了口煙。
房間裏布置得很喜氣,還有各色玫瑰點綴。他覺得礙眼,他現在喜歡的花是茶花。
沈從雁主動伸出手,示意他過來讓她挽住:“夫妻本是同林鳥。”
“大難臨頭各自飛。”
“未婚夫先生這句話可真不吉利呢。”她見他動也不動,便縮回手糾正道,“夫妻本是同林鳥,百年修得共枕眠。”
他呼出煙。
鍾定和沈從雁是一前一後走出休息室的,沒有任何肢體的接觸。隻有沈從雁含羞帶怯的表情看起來還算符合這日子。
鍾定漫不經心地繼續抽煙。
下雨的緣故,宴席臨時改到了室內。沈從雁望了眼雨霧,惋惜道:“大喜之日沒有陽光,真是一大憾事。”
鍾定懶得搭腔。
“咦?”沈從雁望著室外,“那……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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