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惠橙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麼關鍵點。
她還記得,喬延評價完鍾定後,她有出聲維護。
之後,喬延就變得很奇怪,像是突然不認識她似的,驅趕她出去。
再後來,鍾定就回家了。
許惠橙回憶著自己翻閱過的相關醫學書目。這些病症都是心理因素,譬如童年的陰影,譬如生活重大的轉折。
令她一直費解的是,強大如鍾定為什麼會有這方麵的弱點。
剛剛葉箏的話給了她啟發。
但她不確定的是,鍾定連和她這樣的女人在一起都不在乎,真的會因為外界的評價而性格突變嗎?
臘月二十七那天,太美小姐透露出的信息是,鍾定的失常和他弟弟有關。
許惠橙產生了好幾個猜測,但都隻是猜測,她沒有證據。
鍾定未曾提起過任何關於他弟弟的事,想來這是他的忌諱。既然是忌諱,那也可能就是最根本的原因。
許惠橙突然心跳加速。
她雖然不會因為鍾定的這個病而離開他,但是她衷心希望他可以健康常樂。無論生理還是心理,都平平安安的。
她望著在壁球場內對戰的二人,又聯想到,鍾定的病,不知道他的朋友們是否知曉。
在沒有任何把握的情況下,她選擇保密。畢竟,她和鍾定的朋友們幾乎沒有交集,也不清楚那些朋友,真正為鍾定好的有幾人。
還是謹慎為上。
鍾定沒有玩太久,在狠狠地挫敗了喬淩之後就出來了。
隔空望見坐在休息凳上的許惠橙對著他笑,他也笑。
鍾定自我感覺這場戀愛,走得很平穩。當然,也比較淡。
他在別的方麵向往刺激,而在和她相處中,卻偏愛這無波無瀾的寧靜。
她不貪心,很知足,是個全心全意信任他的傻姑娘。
鍾定這輩子最慶幸的一件事,就是自己沒有在纜車上拋棄許惠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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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午,喬淩約鍾定一起吃飯。
鍾定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晚上再說,下午我和她還要睡午覺。”
喬淩的表情抽了:“你什麼時候有了午睡的習慣?”
“前陣子培養的。”其實鍾定就是看許惠橙中午休息慣了,他閑著也是閑著,索性上床陪她睡。抱著那軟綿綿的身子,他的睡眠質量有所提高。
說起來,鍾定以往尋歡作樂,都是完事就撤。
許惠橙是第一個和他共眠到天亮的女人。雖然那一晚兩人什麼都沒做,就各自睡了個覺而已。
他當時隻是覺得她的表演很傻氣,傻氣得讓他破例留宿。
不過她很怕冷,睡著了就自動往他這邊蹭。她那樣無意識地貼過來,他再怎麼冷淡,也還是起了點反應的。隻是不深刻,忍忍就過去了。
他既然答應幫她還錢,就不會再把她當成工具。他自認不是一個好人,但願意將僅剩的那點良心,放到她的身上。
鍾定分不清自己是何時對許惠橙有了不一樣的心思。他唯一肯定的是,他不後悔和她的這段開始。
任誰來說,他的選擇都一樣。他隻相信自己的判斷。
喬淩非常清楚鍾定的自我主義,所以即使看不慣許惠橙也沒有辦法。他倏地憶起一件事,說道:“以前,你還因為她像陳舒芹而不痛快,現在怎麼就到要陪她午睡的程度了?”
鍾定眉峰一挑:“別把她和陳舒芹混在一起說。”
“她倆背影很像。”
“不像。”鍾定就是一開始見到許惠橙的時候,覺得她的背部曲線和陳舒芹相似。和許惠橙熟悉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那樣的感覺了。
他家小茶花可比陳舒芹要可愛多了。
喬淩堅持己見:“我和行歸看著都像。”
“不像。”
“你的那個身材比較胖。”喬淩終於揭露真相。
“我養的,我樂意。”鍾定輕笑。
他不再和喬淩搭話,直接走到許惠橙麵前,給她纏上圍巾後,拉起她離開。
別館的餐廳,中午沒有甜品。
鍾定隨便吃了點菜就擱下筷子。
許惠橙吃得也不多。
他見她拿筷子撥著米粒,半碗飯吃了很久,問道:“你確定能吃飽?”她的飯量向來不錯,尤其是在會所出事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