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收到了信號,他順著甲的話下去。“還真是啊。”乙一臉垂涎，“我×，我們好幾個哥們見過,很不錯的啊。”
許惠橙聽明白後，煞白了臉。
後麵的男人們紛紛起哄。
“想不到啊。”“蒼蠅”甲得意地望向鍾定，“我們的舊朋友,居然被鍾少爺撿到了。怎麼樣,酒量還可以吧？都是我們哥們教出來的。照理說,你還得給我們付學費呢。”
眾“蒼蠅”大笑。
鍾定勾起唇角,眼中卻有寒霜在凝結，陰霾而暗沉。
他的小茶花非常生澀,小小的人兒。這一切都是他的。
隻是他的。
“蒼蠅”們誇大的嘲笑聲就像一把斧頭,一下一下地讓許惠橙剛剛開始愈合的傷口再度撕裂出血。
她的臉色灰敗而蒼白。
這一刻,她居然說不出辯駁的話。
他們說的都是假的,但是,她不能否認的是,的確有醜陋的男人踐踏過她的尊嚴。哪怕她奮力掙脫自己的自卑感去擁抱鍾定,那也不代表她已經堅強到在別人當眾譏笑她和他時,她還能淡定自若。
鍾定手裏不知甩出個什麼東西,正中“蒼蠅”甲的脖子。
甲大叫一聲，捂住痛處。
後麵一幹人等頓時上前,站到甲的後方。
鍾定見狀，笑容的弧度加大。他輕輕拉起許惠橙，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撫了下她的劉海：“小茶花別怕。”
許惠橙的眼裏有淚水搖搖欲墜,她咬牙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他的吻印在她的眼角：“有我在。”
她猛地抓住他的上衣,緊緊地拽,仍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手掌抵住她的背，慢慢拍著，帶著安撫的意味。
“蒼蠅”甲望了眼地上的餐刀，再看自己手上沾上的血跡，一怒而起：“鍾定，你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嗎？”
鍾定側頭，掃視了一圈“蒼蠅”們的架勢：“你的？那正好。”
甲又捂了下傷口，感覺血流得更多，他狠狠道：“不知死活。”
甲和鍾定的接觸不多，有關鍾定的事，大多是來自鳳右的評價。甲對鍾定的印象就是個孬種。況且，甲這邊有五個人，他想當然地以為自己勝券在握。
看到鍾定掛著詭異的笑容緩緩走過來，甲還在掉以輕心。
所以，當甲上半身懸在半空，雙手亂揮亂抓，卻稻草都沒抓住一根時，他後悔得要尿褲子了。
鍾定站在窗口處，發絲隨著寒風舞動。他按住甲的後腰，微笑著向其他“蒼蠅”說道：“你們不過來救他嗎？”
“蒼蠅”乙丙丁戊麵麵相覷，沒有一個膽敢有所動作。他們都沒料到鍾定的速度會這麼快。前一刻，在他們沒來得及反應時，鍾定已經把甲拽到了窗戶邊上，然後打開窗戶，把甲推了出去。
“先把他放了。”“蒼蠅”乙戰戰兢兢，開口說，“有話好好說。”
鍾定瞄到“蒼蠅”甲濕漉漉的褲子，諷刺地哼了聲：“真是失禮。”
甲整個上身都橫在窗外，連掙紮都不敢。他怕他一掙紮，鍾定就徹底鬆手。甲望著高樓下的車水馬龍，鼻涕眼淚都出來了：“救……命……”
鍾定望著甲無助的樣子，陰笑說：“別說我現在還姓鍾，就算哪天我不冠這個姓了，換成許定、喬定什麼的，也輪不到你來我這兒評頭論足。”
甲狼狽地求饒：“是我的錯……以後……不……了……”
“聽說你和我女朋友見過？”鍾定的這句輕飄飄的。
甲的耳邊風聲呼呼而過，差點兒就錯過了。甲捉住了話尾，大喊：“沒有！”
鍾定靜默了一會兒，然後揪住甲的衣服，把他甩到旁邊。
甲撞到裝飾花瓶，狼狽地摔倒在台階上。他的手掌被碎片割破，但他此刻還是想謝天謝地，畢竟地上比較安全。
“蒼蠅”乙丙丁戊這下終於有動作了，他們趕緊過去扶甲起來。
“給我聽清楚了，別隨隨便便見個女的，就說是我女朋友。”鍾定笑得冷淡，“還是你對我女朋友太過迷戀，幻想成狂？”
甲搖頭如撥浪鼓，賠笑道：“我看錯了。”
許惠橙全程都沉默著。
鍾定差點兒把甲推出窗戶的時候，她慌忙捂住嘴，不讓驚呼出口。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跟著鍾定後，是非觀模糊了。她就是相信他。哪怕他悖逆全世界，她還是會選擇奔向他的懷抱。
她看著他笑著朝她伸出手，把自己的左手放到他的掌心。
他的手很溫暖。
她和鍾定都有意回避她的過往。她不說，他不問。可那些都是事實，而且他的朋友們都知道。
許惠橙上了車後突然道：“我沒有見過他們。”
“我知道。”鍾定沒有急著啟動車子，而是握起她的手，“沒關係，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