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惠橙想休息一段時間,可是容姐不會讓她如願。
容姐提出要趁勝追擊,擴展許惠橙的服務範圍,她不指望她賣酒了,讓她去學舞。
許惠橙生來沒有舞蹈細胞,一跳舞就手腳不協調。她以前看姐妹們的豔舞很有誘惑力,但她就是做不來。
但她不敢忤逆容姐,隻好硬著頭皮上。
容姐也是瞎了,見許惠橙練了兩天,就給她找了個顧客。
許惠橙心裏完全沒底。她換好吊帶短裙,視死如歸般地走進了包廂。
顧客是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見到她後,眯起了眼,笑起來雙下巴一顫一顫的:“山茶。”
她媚俗地回應:“老板,你好。”
“快開始跳。”他一邊催促,一邊脫下西裝外套。
許惠橙望著房中的鋼管,幾秒後才舉步上前。她閉上眼,回憶著訓練師的舞姿和神態,然後依樣葫蘆。
她的動作非常僵硬,稍微能沾得上邊的應該隻有神態了。
可是那男人居然看得熱火朝天的,還鼓起掌來。
許惠橙很是驚訝。同時她也明白,並不是她跳得有多好,隻是碰巧遇上奇葩審美而已。
那男人看完她的舞,滿意地點點頭,給了筆昂貴的小費,然後讓她退出去。
許惠橙覺得自己又走運了一次。喵喵尒説
出來後,容姐顯然對許惠橙的表現很滿意,拍了拍許惠橙的手,鼓勵道:“山茶,你真是可造之才。”
“感謝容姐的教導。”許惠橙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容姐真相。還沒決定好,容姐就因為別的事而離開了。
然後,許惠橙後悔了。
容姐因為這件事,把許惠橙編進了舞娘的隊伍。在沒有客的時候,容姐讓許惠橙在大場中跳。
許惠橙覺得,以她的舞技,如果能賺到錢,那真是奇跡了。果不其然,她逛了半圈,收獲寥寥,那些男人根本不屑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姐妹們卷完了一圈錢,各自散去。許惠橙回到休息室換衣服時,被某個姐妹奚落了:“山茶,你真不是跳舞的料。就你那扭的,誰見都倒胃口。”
許惠橙幹笑,這是事實。
眾人也習慣於她的沉默,說了幾句後,見她都不辯駁,隻覺無趣,便三三兩兩出去了。
許惠橙換回厚衣服,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九點多。她不曉得容姐還會不會給她找客人。她見剛才那幾個姐妹出了場子去街上站,便也不想待在會所了。等了一會兒,容姐都沒叫她的號。她索性裹上棉服,走了出去。
這些天許惠橙都有再去食街散步的念頭。前幾天她要舞來舞去的,所以回到家都是深夜了。今天晚上她又想去那裏逛。
她心中隱隱有什麼期待。當她意識到自己的妄想後,已經在公交車上了。
許惠橙到了食街,慢吞吞地往校門口走。還沒走到那邊,她就往那個路燈望去。
那個男人不在。
她覺得自己有點神經了,他又不是天天等在這裏。伴隨著一陣失落,她轉身進了街口的甜品鋪。
店鋪不大,顧客大部分是學生。有的兩人就占了一張四人台,許惠橙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空桌,便和兩個女孩拚桌。
她很愛吃甜品,特別是涼粉。她記得自己小時候吃的涼粉是透明的。在這個城市,涼粉全是黑色的,味道也和家鄉的不同。但她還是喜歡。
她靜靜挖著碗裏的涼粉,聆聽著旁邊兩個女孩的談話。她大約聽出了,其中一個在和另一個傾訴自己的情感生活。
女孩甲說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但是她的好朋友先喜歡上了他,她不知道怎麼辦好,雖然想遏止自己的感情,但是每每見到男孩和好朋友聊天,她心裏就生氣。
女孩乙出口驚人:“先試試他的技術再說。”
許惠橙不禁抬眼看對方那略顯稚氣的臉。
乙仍然扯著甲,一副過來人的語氣,神神秘秘道:“我和你說,那方麵真的很重要,遇上厲害的,非常享受。”
“別說了,有人的。”甲明顯害羞了,瞥了許惠橙一眼。
許惠橙繼續盯著自己的碗,攪拌著涼粉。她就沒有享受過。對她而言,那是痛苦的過程。
仔細算算,她有將近一個半月沒有真正接過生意了。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許惠橙吃完了那碗水果涼粉,正準備起身,卻猛然看到了正前方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