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午後,阮雲秋在病床上熟睡。
蘇子堯剛剛跟秦顧通了個電話,對方開玩笑問他到底什麼時候才找個老婆過日子。
“你在等一個什麼樣的人出現?”秦顧擔憂道,“蘇子堯,你可別告訴我你也成了愛而不得的人。”
蘇子堯摸了摸阮雲秋的頭,眼神溫柔而帶有不易覺察的苦澀:“啊……怎麼可能啊。”
“我不會愛而不得,因為我要等的人早就出現了……”
……
機緣巧合之下,蘇子堯遇到了阮雲秋。
阮雲飛的妹妹,一個肌無力患者。
蘇子堯從出生就順風順水,要什麼有什麼,長大以後天塌下來也有家裏兄長頂著,家業他壓根不惦記,天天在外麵玩得天昏地暗。
在遇到阮雲秋之前,蘇子堯覺得這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也就隻能是沈淳了。
直到他和阮雲秋對上視線,那是他第一次在一個人眼裏看不到半點對生命的渴望,裏麵空蕩蕩一片。
可那也無疑是一雙漂亮的眼睛。
阮雲飛能成為大明星,吃這麼多年流量飯,歸根結底也是因為有一張令人著迷的皮囊。他長相俊逸,眉目冷清,看似無情最柔情,在生命結束之前救了一個無辜的小孩兒。
阮雲秋與她哥哥恰恰相反,她五官淩厲,眉頭時長因為病痛緊促,單眼皮的鳳眼使她看上去就像一個壞脾氣的孩子。
可是當蘇子堯和她接觸一段時間以後,才發現她其實是個單純過頭,隻知道用尖刺掩蓋自己無措的野玫瑰。
“在我貧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後的玫瑰。”蘇子堯拿著書本,那雙多情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看著阮雲秋。
阮雲秋隻是冷笑一聲,她動不了自己的身體,隻能用閉眼來無聲抗拒。
蘇子堯也不是第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挫敗的情緒,隻是這種情緒一再堆積,使他覺得很煩悶。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段時間做這些隻是在逗你玩?”他忽然開口。
托他的福,阮雲秋現在口條順暢多了,她麵無表情:“蘇大少爺難道不是嗎?”
野玫瑰渾身都是尖銳的刺,花枝也不比家養的玫瑰柔軟,用手去摸隻能摸到它粗糙的,帶著劃痕的軀幹。
蘇子堯沉默的看著她,那眼神叫阮雲秋感到不適,眼看著蘇子堯逼近,她微微蹙眉:“你……你要做什麼?”
“秋秋。”他如此叫。
“如果我真的要對你做什麼,我想怎麼做都沒有人敢動我半根手指頭。”
他用手輕輕撫.摸阮雲秋的臉頰:“可是我沒有這樣做,因為我發自內心的喜歡你,尊重你……”m.X520xs.Com
“就算你一時間接受不了,也別這樣誤會我……讓我傷心,好嗎?”
或許是真的傷心了,蘇子堯慢慢站直身子,把書放在桌麵上,沒有和平時一樣過多糾纏,轉身拉開門。
“唉!”
他猛然聽見身後有東西掉落的聲音,一轉身發覺阮雲秋幾乎半個身子都探出病床,針頭從她的手背被滑出。
短短十秒鍾的爆發力,是阮雲秋這輩子都不敢想的挪動力量。
一時間兩個人都忘記了剛剛的爭執和不愉快,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