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那個人啊,無論如何也舍棄不掉,一點甜頭也足以回味半生。

秦顧似乎有些詫異她的大膽,狹長的眼略帶深意與沈淳遙遙對視,最終發出意味不明的一聲笑意。

正當沈淳提心吊膽之際,他輕啟薄唇,不疾不徐地吐出兩個字:“散會。”

人一個接一個往外走,路過她時偶有一兩個問候叫秦夫人,她都強裝鎮定掛著笑應下,自始至終不敢看秦顧一眼。

可人總有走光的時候。

秦顧從沙發上直起身子,審視她一番,半眯著眼像在笑:“沈淳,你膽子似乎越來越大了。”

“……我沒有。”她聽見自己細碎的聲音,好像一碰就會碎掉。

在忐忑煎熬的片刻後,秦顧一手撈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麵色冷淡的背對她上樓去,與平時待外人的態度毫不相同。

他腳步穩而快,似乎在這裏多待一會兒都汙染了他的眼睛。

“自知之明是個好東西,沈淳,我不想再強調第二次。”

沈淳被這句話打得呆站在原地,全然忘記手上提著袋子裏的菜品有多重,手一軟,秦顧愛吃品牌的水果掉落一地。

她就蹲下去一個個撿起來,拿去廚房洗淨一遍又一遍。

洗幹淨後她自個兒拿起個摔壞的咬了一大口,卻被難吃得紅了眼眶。

在廚房裏緩了緩,沈淳暗笑自己的確是太脆弱矯情,許多不必要的情緒早該省去。

她熟練地打開煤氣灶,待開水滾上幾滾往裏麵放西紅柿。

秦顧由於社交需求,經常出入高端餐廳,什麼法式俄式美式吃得煩不勝煩,隻有相熟的人才知道他其實很鍾愛中餐,尤其家常菜。

沈淳一直覺著這與他的童年經曆脫不開關係。秦母走得早,秦父對他要求嚴苛,西餐禮儀從小抓起,導致秦顧壓根沒吃過多少家常菜。

沈淳用筷子拌著蛋,再把它緩緩倒入鍋裏。

心口陣陣發疼。

她深知不該怪秦顧,因為他看似一生順遂,卻也機關算盡,好不容易坐穩這個位置。

而自己呢,且不提秦顧究竟知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就說自己不過是一個寄居在他家裏的蛀蟲,還“費盡心機”做了秦夫人,又憑什麼要求他來愛自己呢。

“沒關係的。”沈淳聽見自己微弱的聲音:“我可以等。”

人至少能活到六十吧,她甚至有些自娛自樂的想。

做起這些沈淳已經很熟練了。她腳步有些輕快,將一道道精致的菜品擱在桌子上,洗幹淨手,轉身回廚房拿碗筷。

“味道不錯。”

吃飯時她聽見秦顧這樣評價,心中雀躍不已。

“沈淳。”秦顧似笑非笑地用公筷夾起一筷子菜放到自己碗裏:“這些下人做的活,你倒是得心應手。”

沈淳不覺得這是貶她,就算是,這點小打小鬧也不痛不癢:“不錯就好。”她也沒提,喜歡二字,怕那人聽了當場撂筷子翻臉走人。

她太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和平——即便是用嘲諷自己換來的。

其實她最看不慣旁人將人分成三六九等。不過在秦顧這樣的天之驕子眼中,誰都是地上的螞蟻,自己更逃不過這樣的歧視和冷眼。

早習慣了,她也夾了一筷菜,不顧有些哽得慌的喉嚨,含著笑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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