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皇上一時之間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下意識的反問道。
“張怡。”暗衛中規中矩的將這兩個字重複了一遍。
“她怎麼會在京城?現在住在何處?”皇上連聲問道。
“她日前暫住寒香館,至於為何忽然進京,屬下不知。”暗衛沉聲回答。
“寒香館?”皇上尾音一挑,冷聲說道,“她竟住得起寒香館,倒是令朕意外。”
他本想著張怡一介農婦,到了京城也就是找個破破爛爛的地方暫時容身,沒想到她手筆倒是不小,直接住在了寒香館之中。
“皇上,如何處置她?可要靜觀其變?”暗衛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既然主動進了京,也就沒什麼可靜觀的了。”皇上聲音清冷,“派人去將她帶來,朕要親自見見她。”
這個名叫張怡的女子先是令他一向冷漠無情的王弟魂牽夢縈,而後又令才高八鬥的柳夢生親自絞盡腦汁上書請他派人去保護,他倒是很想親眼看看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屬下遵命。”暗衛領命,退了下去。
幾乎與此同時,一向文文靜靜的周家小姐也在調動自家的暗衛。
今日一早,她正照常對鏡梳妝,貼身侍女將新到的簪子排成一列,放在了她的麵前,“小姐,您挑一支。”
周穎婷目光一掃,這一批簪子的款式各有精巧可取之處,頗得她的喜愛,“就中間那個吧。”她猶豫了片刻後開口說道,“這幾個都不錯,放這兒吧,不必收起來了。”
“可要奴婢賞這匠人?”侍女將簪子拿了出來,找了一個角度斜斜的插進了小姐的秀發之中。
“賞。”周穎婷看向銅鏡之中自己的容顏,很是滿意的笑了笑,說道。
“對了,小姐您認不認識一位朋友,住在寒香館?”侍女幫她微微調整著簪子,很是不經意的隨口問了一句。
“什麼朋友?”周穎婷一時之間完全沒想到自己有什麼認識的人與寒香館有關,狐疑的問道。
“那……”那侍女頓時有些遲疑。
“怎麼了?”周穎婷對這個跟了自己許多年的侍女很是了解,一見她這副神情就知道必定有事。
“沒……沒什麼,隻是奴婢昨日看到柳大人從寒香館中出來,隨口有此一問罷了。”侍女目光有些閃爍,話說得磕磕絆絆,一聽便知道有鬼。
“你跟了我這麼久,一點謊都不會說這一點我都了解了,你自己怎麼還不信邪?”周穎婷無奈的笑了笑,低頭仔細端詳著首飾盒,想看看裏麵有沒有什麼新鮮的飾品,“柳大人隻是從寒香館出來,你無緣無故的想到我做什麼?還是早些說實話吧。”
柳夢生從寒香館出來本是蠻正常的一件事,侍女將這事特地問到自己這裏來,想必是看到了些不尋常的東西。
“奴婢直言,小姐不要生氣。”侍女遲疑了片刻後說道。
“你說吧。”周穎婷轉過身來直直的看向侍女,眉頭微皺,她倒是十分好奇究竟是什麼事能讓自己的貼身侍女如此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