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嘈雜,張怡渾身都是水漬。
盡管身上已經幾乎沒有了溫度,可是心中依然沒有一絲退縮。
想起自己努力了這麼久才得到了這酒樓,想起秦生和鍾景辰,張怡臉上好容易帶了點微笑,雖然如今看起來有些嚇人……
不管如何,自己今天一定要和趙扶搖談一談。
沒有嚐試過的事情,在自己眼中絕對沒有輕易放棄這麼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少年撐著傘從草屋裏走了出來,看到兩人渾身濕透的時候,神色有些複雜,眉頭皺起,似乎是歎了口氣。
“兩位請回吧,我師父了,絕不可能答應這件事,也不要在這裏淋雨了,我師父不是那麼輕易心軟同情的人。”少年猶豫著道。
可是張怡連睫毛都沒有眨一下,甚至還帶了點微笑,“沒關係,我在這裏等著就好。”
見勸無果,少年歎了口氣,將紙傘遞給了身後的秦生,自己淋著雨跑進了屋裏。
望著少年離開的背影,張怡的眼神愈發堅定,脊背也更加挺直。
她不需要別人來同情自己,隻需要讓趙扶搖看到自己的堅持和決心,雖然趙扶搖有自己的原則,但張怡也要奮力一搏。
雖然已經盡力給張怡遮雨,奈何雨勢太大,一把傘根本是無濟於事。
目光有些深遠,秦生似乎在猶豫著什麼,摸了摸腰間一直隱藏的玉佩,似乎決定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與此同時,十幾裏外的柳府也下著瓢潑大雨。
因為起了詩性,柳夢生在亭裏善雨,並邀請自己的三個徒弟一起過來作詩。
當然更是想要瞧瞧自己新收的徒弟,張怡弟弟的才情。
望著淩厲的雨勢,柳夢生淡然地沏了一壺茶,“今天的雨下得很大啊,原本想帶著你們去瞧瞧楓葉,隻可惜雨聲太急。”
那丞相公並不喜歡話,隻是望著雨景發呆,大概是想家了。
才看了眼鍾景辰,似乎有意炫耀一般,“如此時候,估計先生起了詩性,不如先生作詩一首,我們三個跟著唱和,如何?”
眼中流露過一絲滿意的色彩,隨即有些擔心,“不妥,景辰從未學過什麼詩詞音律,想來有些強人所難了。”
還沒等鍾景辰開口,才便有些挑釁地道:“既然能被先生收進來,自然有過人之處,那秦兄不就是個好例嗎,我相信景辰也可以的。”
場麵靜了靜,柳夢生笑著道:“景辰你覺得呢?”
到了這個時候,若是還不同意,恐怕會被人嘲笑,鍾景辰點了點頭,自己的文采雖然比不上柳夢生,但也算是讀過書,再加上以前富家少爺的耳濡目染,還是有些自信。
“那好,那我就先吟詩一首,你們附和便是,若是誰的最好,我就把房裏青玉硯賞給誰。”柳夢生很是大方,價值不菲的青玉硯就被這樣許了出去。
三人都有些心動。
隻聽柳夢生徐徐道:“荷盡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須記,正是橙黃橘綠時。”望著被雨水打濕的菊花,柳夢生有些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