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爵從特護的手裏接過了輪椅,“寶貝,我們出去走走。”
特護看的驚奇,她隻能快步跟在兩人身後。
她聽著兩人之間時有時無的對話,視線卻是有些擔心的落在了溪小沫的身上。
剛才主任也給她發短信了,不論唐老先生想要做什麼,她都隻需要陪同就可以了,不需要反對什麼。
隻是因為唐老夫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到了醫院的活動區域,唐爵推著溪小沫在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微風,晴朗,室外溫度也恰好,是個出來的好天氣。
“爵……”溪小沫握著唐爵的手。
特護連忙在溪小沫的輪椅旁放了一把小凳子,唐爵看到後也是愣了一下。
他對特護點點頭後便坐在了一邊,他自然的反握著溪小沫的手。
“嗯?”
“我想聽你給我唱歌。”溪小沫笑著,可是精神頭看起來卻是並不怎麼好,“我好像已經好久都沒有聽你給我唱過歌了,你唱歌給我聽吧。”
“好。”他低聲笑著,掩蓋下眼底的擔憂和不安,“可是我要是唱的不好聽,你可不能笑話我。”
“不會。”溪小沫的嗓音有些低,甚至是帶著些許的喘息,“你可是我的爵,你永遠都是最棒的。”
唐爵笑了起來,”你永遠都是這麼捧我場。“唐爵雖是這兒麼笑著,可是心情卻是沉重的近乎壓抑的他近乎喘息不過來。
特護就站在不遠的地方聽著,她一直在想,自己什麼時候才會擁有這樣的愛情。
唐墨等人到的時候,唐爵正在給溪小沫唱著她想要聽的歌曲,他們並沒有上前,隻是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看著。
“父親。”唐晨不明白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唐逸,“我們不去看看太奶奶嗎?”
唐逸摸著自己兒子的頭頂,“讓他們單獨待一會兒吧。”
唐墨驀然轉身,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緊成拳。
溪小沫在唐爵的清幽的歌聲中一點點的睡去。
她現在的覺極多,她現在大多時候都是在睡夢中度過的。
“寶貝,還要繼續聽嗎?”唐爵握著溪小沫都手微微收緊,“你啊,你要是想要再繼續聽的話,你就和我說說話,要不然我可就不唱了啊。”
沒有回應。
溪小沫就好似睡著了一般,她唇角含笑,眉宇間也帶著些許的柔意,看的出來,她心情不錯,甚至可說的上是……開心的。
沒有任何預兆的,溪小沫就這麼離開了。
唐墨以為唐爵會崩潰。
他以為,失去了母親的父親,會在瞬間垮下來。
可是沒有。
溪小沫離開後,唐爵便再未開口說過一句話,他沉默的做了許多事情,他沒有如同唐墨所猜想的一樣緊跟著溪小沫就去了,而是挺了過來。
直到一年後,唐爵將唐墨和唐逸叫到了自己的書房裏。
“我希望在我死後,你們將我和寶貝的骨灰放在一起。”唐爵的這話是對唐墨說的。
唐墨沉默不語。
“我在很早以前,就對你母親說過,她就算是死,也要永遠和我在一起。”唐爵淡淡的說著,“把我們骨灰放在一起後,最好給我燒成一個瓷器,然後把我們拋到大海裏。”
唐逸已經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唐墨卻是依舊沉默。
“你們可以做到嗎?”唐爵問。
兩人同時間的沉默讓唐爵的麵色相當難看。
“你們難道連我最後的願望都不肯……”
“好。”唐墨深吸了一口氣,“我會做到。”
聽到這話後,唐爵就笑了。
也就在唐爵吩咐了這事後沒幾天,唐爵就離開了。
他離開這一天也正好是溪小沫離開的日子。
同天,不同年。
唐爵沒有立馬跟著溪小沫去了,隻是因為溪小沫讓他不要跟著她一塊兒去了,他從來不騙她,他既然答應了她,就要做到。
他遲了一年才去找她,隻希望她還在奈何橋前等著他。
就算是她又忘記了他,他也不過是重新去將她找到。
愛一個人,要麼就愛一輩子,不離不棄,要麼就不要浪費人的時間,放手,祝人幸福。
唐墨最後如了唐爵的願,他將溪小沫和唐爵的骨灰燒製生了一個瓷罐,在那罐裏放著一張表文,表文的內容到底是什麼,沒人知道,不過那個罐想來是任何人都打不開的就是了……
就如同唐爵最初所想的一樣,即便是他們被鯊魚吃了,他們也會生生世世的糾纏在一起,沒人能將他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