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往前走,漸漸快到西門時,卻見前方一片騷亂,周密等立刻緊緊的圍住了馬車,而子長則迅速安排前方士兵探清情況,一切都那麼有序,周扁再一次點了點頭,雖不知前方到底是何事,但禦林軍和親衛隊的反應還是值得肯定的,畢竟都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人。
很快前方就有了消息,原來是百餘名列國商人想要出城,寧越的監察司那裏卻是不允,吆喝著想要將人群打散趕回去,而那百餘名商人自然不甘心連城門都沒有見到就被趕回去,於是便與監察司的人馬理論起來,場麵一片混亂,竟有演變成動手的趨勢。
周扁皺皺眉,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守城之時,最忌的就是前方打仗,後方鬧事,而若是鬧著沒飯吃什麼還稍微好理解一點,現在卻是鬧著要出城,這是什麼情況,外麵在打仗,這城門是想開就能開的麼?於是周扁的火氣一下子就冒了上來。
“子長,你率兵將所有想要出城的人圍住,解除武裝,本王親自處理!”
“諾!”子長一拱手領命而去,前方禦林軍頓時開始調動起來。
而周扁卻是冷笑一聲,若是說得好就算了,若是態度強硬,少不得要將你關起來,待韓軍退後再放。
隨著子長的離去,前方的騷亂更大了,甚至還有喊殺聲傳來。這都是些什麼人,敢在城中就與軍隊對峙,還真是膽大包頭。
正想著時,前方忽然跑來一人,中等個,長袍翩翩一看就是個士子,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寧越。見是寧大夫,且車架上的大王也點了點頭,護衛們便沒有阻攔,將其放到了王架之前。
寧越一躬到地,“臣下也是剛剛得到此地有人鬧事的消息,沒想剛趕到現場,便見大王的車架來了,沒想竟驚擾了大王,實乃臣下之罪。”
想一想這又不是寧越的過錯,再看看寧越滿頭大汗的樣子,看來他也是一路急匆匆的趕來,於是周扁將手一招,“寧大夫不急,上車來說吧!”
“臣下遵命!告罪了!”說著寧越一提衣裙,爬了上來,側身前傾坐在了周扁側前方。
“大王,這幾日城中一直很安靜,也恰恰就是今日方才出了這事,臣下匆匆趕來,原來是有幾家魏趙的商人想要舉家出城,還沒到城門就被臣下的人給攔住了,起了爭執,臣下也正想再調人手將之拿下關住,沒想大王的禦林軍來了。此事如何處置,還請大王示下!”
“嗯,如今我王室守住洛陽已成定局,而韓軍昨日攻城受挫,今日這些人便要出城,隻怕事有蹊蹺。不若詢問一番,若隻是不願待在城中而要返鄉,就放回去算了,若是說不清楚,那便抓起來,當作通敵罪論。”周扁沉思一番後說道。
說罷寧越便拱起了雙手,“大王英明,大王高見!臣亦是以為如此,若是尋常商賈,封城前便已離去,而昨日韓軍慘敗,今日便要出城,多半便夾有韓軍細作,要將城中消息送出去,以臣下看,直接全部掛了便是,何必還要詢問?”
還是寧越果斷,不過周扁笑笑,“方才說得,隻怕是寧卿早就想到了,卻還要來考本王。本王如何不知多半有韓軍細作在內,即便不是韓人奸細,想要夾帶一封信出去也是很容易的。不過外麵大軍壓境,城中氣氛緊張,若貿然一下抓了上百人,隻怕易引起城中流言,若有心人再加以傳播,說我王室亂抓人,則城中人人自危,反而更容易起騷亂啊!”
“還是大王仁慈!就讓臣下去詢問,若是慣在城中行商之人,有城中熟人作證,便依大王之意放掉,若是陌生之人,無人作保,那便抓入牢中,嚴加審訊。”
“寧卿辦事本王放心。就這麼辦吧!”見寧越一下子就想出穩妥的法子,周扁也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