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剛剛過去,大地便開始了回暖,一些等不及的花兒已經開始爭相綻放,此時成周城外的沃野之上,也有農民忙碌著。道路邊不遠處便有一個老農趕著牛拉著犁耕著地,而一名小男孩卻似乎好奇的樣子跟在身後看著。
老農慈愛的看向這跟著看的小男孩,“孩子,你看這牛耕地可好玩麼?”
小男孩點點頭,“老伯,我都看到了。隻是不知這年過的還好不,農活忙起來順利麼?”
老漢聽了一下扯起了話頭,“好啊,都好啊。年前又是兵害又是大雪的,幸虧大王發了糧,我們省著現在還沒吃完呢,我們大夥還正在感謝大王呢,若不是大王,今年又要凍死餓死不少啊。大夥們都說大王英明,聽說前些日子大王還去了北城外舉行了開耕大典,老夫沒去成,不過大王還是賞給我們用這耕牛,還有這犁,聽說也是大王畫的樣子讓工匠照著做的,比以前的用起來順手多了,這土地裏還沒完全化開動棟都犁得開,你看,這轉起彎來多流暢啊。”說著耕到了地頭,這老農便炫耀似的轉了個小彎給這小男孩看。
“要我說啊,這大王那是天上的神明,降臨下來保佑我大周的,不然這大王聽說小小年紀,對,差不多就和你一樣小,怎麼就知道那麼多呢,前些日子老夫還看見一批大馬車送到洛陽去了呢,那馬車跑得飛快,好像天上的鳥兒一樣快。大王真是神明啊,我大周有福啊!”老漢接著又嘮叨道。
忽地走來一名筆挺的年輕漢子,衝那小男孩一躬身說道,“大王,時辰不早了,滿大夫在催了。”老漢抬頭一看,隻見那年輕人腰上別劍,便知其身份不低,不料卻衝這小男孩行禮,想來這小男孩身份更高,那必是貴族子弟了,於是這老漢急忙欠身說道,“公子,有事就快些走吧,免得家人著急。”
這小男孩自然便是周扁了,聽得護衛來催,便也沒多說,衝那老漢道聲別後就往大道上走去,遠處田野邊幾名看似無聊的瞎談著的壯實漢子也一起站起身來,遠遠的跟著,也往大道而來。目送這公子走後,老漢又繼續低頭修理起地球來,許久,老漢才猛然反應過來,啊,剛才那人衝這小孩叫大王,哎呀,老漢忙給了自己一耳光,回頭看去,卻不見一個蹤影,但老漢猶自衝周扁離去的方向好生磕了幾個頭,口中念叨半天這才心裏平靜,又繼續忙了起來。
而此時成周往洛陽的古道之上,數十名精幹武士簇擁著一輛嶄新的寶馬車緩緩西去,周扁和那滿大夫正穩坐在此車之上。
卻聽滿大夫口中說來,“大王今年下令要多種些麥子,太師已吩咐了下去。這麥子耐寒,所以現在就開始播種了,而黍米和稻子則要等到再暖和些,怕是要等個把多月才能下種。按照大王吩咐,稻子和麥子種的都多了些,而黍米少了些,大王不擔心糧食不夠吃麼?”
“滿大夫倒是對這農事知曉甚多,黍米的產量雖高,但也隻能填飽肚子。而稻子,本王於仙境之中倒是看到了一種種植方法,定能使產量大增,依本王的法子,今年豐收後我王室之中人人都可吃上白米飯了。”周扁說的是水稻種植法,假托夢中仙境所見,此時人們還沒發明水稻種植之法,所以稻米的產量比起黍米等來仍是偏低。
王孫滿習慣性的稱道一聲大王英明後,又接著說道,“大王能去仙境一遊,此乃我大周之福啊。大王新做的這什麼什麼犁,某看了,果然比以往的更加好用,隻是,卻將鐵器用在這上麵,太浪費了啊。”
“嗬,此乃是曲轅犁,本王說過多次了你就是不記得。現在我大周的工匠還造不成鋒利的鐵兵器,況且這曲轅犁我們也造的不多,用的又不是什麼好鐵,麥子和黍米及稻子的播種期錯開,這些個曲轅犁也夠用了,能大大減少農忙時間,何樂而不為呢。”周扁笑道。
“大王英明。”王孫滿又轉過話題道,“大王此去洛陽,真不去見過周公,也不讓那周公知道麼?”
“本王自有想法,若是在那周公宮中,反而礙手礙腳,做不得事。本王便身著這普通衣服,常人也認不出來,自然安全,滿大夫不必擔心。你看方才那路邊老農不就沒認出本王,隻當本王是一個偷跑出來玩的小公子呢。”
王孫滿笑笑,“那老農是沒眼光,依某看來,大王這氣質與生俱來,就算蓬頭遮麵,於人群之中,某也能一眼認出。”
這馬屁拍的,周扁也笑道,“嗬嗬,那是因為滿大夫認得本王,而洛陽城內,想必見過本王的不多,就算本王站在街上大喊一聲,我是大王,也沒人相信,隻以為我是哪家他貪玩的小孩。”說著周扁自笑了兩聲後又接著道,“這次去洛陽,是本王早就想好了的,成周城小,不利於各種發展,而洛陽,天下之雄城,地傑人靈,商賈發達,交通各國,本王為之神往久也,我王室若想要更大的發展,必得占據洛陽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