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嗖……
破空之聲大作,無數的寒芒朝著景恬蜂擁而來,那密密麻麻的數量,令得觀者人人肌膚起栗,就連天色也是倏然一暗!
“不,不,不……”
景恬渾身亡魂直冒,瘋了似的大喊大叫起來,他雙手亂舞,劈出道道勁氣,但很快便是後力難繼,最後無奈之下隻能用雙臂緊緊護住了頭部!
如此無孔不入的攢發式的暗器攻擊,就算是景恬精力完好之時,怕也會讓他大感吃不消,更別說他現在因為使用霸焰之槍,一身靈力早已是賊去樓空!
噗噗噗噗噗……
一連串的銳物入肉的聲音響過,片刻,隻見景恬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對血肉模糊的胳膊護住了頭部,但整個人卻是一動不動。
半晌,他的雙手頹然地放了下來,一張臉上的神情異常古怪,說不出是哭還是笑,額上、顴骨上、兩邊臉頰上,都插滿了數十根晃晃悠悠的毫針。
然後,他的身子向後一仰,倒了。而圍著淩霄的風土大陣瘋狂攻擊的那些迷你火槍,也在景恬倒下的同時,蓬的一聲,化為了點點紅光而散。
淩霄噓出一口長氣,渾身都被大汗濕透。這個來自暗夜之梅的雷暴裂骨針,第一次使用就幫他幹掉了卞大,於是嚐到了甜頭的他,在小嵐山潛修之時又做了一枚出來。受材料所限,這一枚相比原版來說,迷煙和淬毒這兩道工序都省掉了,隻是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大範圍的攢射功能。沒想到,這個改造之後的綠色版本,今天又一次地再立新功!
這是他第一次跟同級境界的對手進行戰鬥,無論是對戰的手段還是強度,都遠遠不是他以前經曆過的任何一場戰鬥所能相比的。雖然,三年前想要對其進行中途截殺的陳曉輝,真實實力也許還在眼前的這個景恬之上,但是上一次淩霄卻沒有跟其有過如此激烈的對抗-他見勢不妙就果斷地放出了閻王絲,轟殺了陳曉輝一幹人等,所以他對於真正意義上的靈元戰鬥,並沒有一個具體而清晰的概念。
但是今天的這一戰,卻好像醍醐灌頂似的,讓他豁然開朗,徹底明白了自己的短板何在。看來,一個“好”的對手真的是跟一個好的導師一樣重要啊。
“淩霄,你好大膽,竟敢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殘害我宗弟子!”
聲到人到,不遠處的空中一道綠袍身影激射而下,落地無聲地站到了景恬身前,正是烈火宗的金長老。
此時的他,滿臉都是不甘的暴怒,眼中都要噴出火來,陰森森地道:“你是自殺謝罪,還是老夫來幫你一把?”
話音剛落,一股龐大的威壓便無所顧忌地長驅直入,令得首當其衝的淩霄,渾身頓時暴起來無數的雞皮疙瘩!
自己悉心培養的入室弟子,竟然敗在別宗一個才入門一個晚上的記名弟子的手上、而且還是被暗器這種擺不上台麵的東西擊敗……這種絕對的奇恥大辱,令得金長老對眼前的淩霄猛然萌生出極其強烈的殺機,竟然不顧自己的身份悍然發難,準備將其強行擊殺!
“靈化境……”
淩霄的一顆心直往下沉,此時的他已是精疲力竭,對方又整整高出自己一個境界。自己現在遭遇到的這種威壓,帶給自己的壓迫比靈壓猶有勝之,因為他分明感受到眼前這人對自己生出了毫不掩飾的殺機!
難道自己這麼快就遇到了人生的死局?
正在這時,淩霄忽感身邊微風颯然,眼前一花,一個高瘦老者驀地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正是自己的師父厲勝天。
一見此人,淩霄心中一寬,連忙躬身道:“拜見師尊!”
厲勝天微一頷首,擋在了他的身前,冷笑著道:“金宇和,你我二宗弟子較技,你徒弟輸了,你就要親自出頭對厲某弟子喊打喊殺,你這個當師伯的,好意思嗎?”
金宇和臉色一寒,森然道:“老厲,你這分明便是胡攪蠻纏!記名弟子是何等身份,怎能對高一級的入室弟子痛下殺手?宗門的規定,你當是說來玩的嗎?”
一聽這話,場邊所有身穿白衣的記名弟子都是神色一黯,而那些身著紅衣、原本因為景恬落敗而有些與有恥焉的入室弟子,此時不禁精神一振,麵有得色。
厲勝天眉頭一皺,感覺有些棘手。剛才淩霄發出的暗器,那等聲勢連他也是心中微凜,那個景恬當時又是幾無反抗之力,此刻多半已經橫死當場。
宗門弟子到了入室弟子這一級,基本就是屬於重點培養和全麵保護的階段,記名弟子死得再多,宗門也是淡然處之,但是入室弟子死一個宗門可就不會無動於衷了,更何況他還是死在一個記名弟子的手裏,這件事非驚動到宗門的執法堂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