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景師兄似有所覺,目光一閃地越過穀德誌,哼道:“小穀,你後麵兩人是誰?”
“不敢有勞師兄動問,這是我們馭靈宗新來的兩位師弟,淩霄,陳鼇。”穀德誌恭謹地道。
“淩霄?”景師兄一皺眉頭,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就是那位以奔雷令和靈元境修為入門的師弟吧?怎麼跑到你們記名弟子裏麵來了?難道你們馭靈宗現在的實力如此一日千裏,就連靈元境都隻能當記名弟子了?”
一聽這話,淩霄心中便是一陣苦笑,心中無奈地想:“唉,之前是覺著有奔雷令這塊牌子,不用白不用,沒想到反倒給我帶來這麼多無謂的關注。早知道,還不如通過測試來入門呢。”
穀德誌臉上一紅,他也覺得很不好解釋這個問題,隻得訕訕一笑,含含糊糊地道:“師尊如此安排定有深意,我等弟子又怎敢妄自揣測?”
景師兄深深地看了淩霄一眼,淡淡地道:“淩師弟,日後有暇,你我不妨切磋一下。”
淩霄微微拱手:“師弟不敢。”
穀德誌微微籲出一口長氣,對著景師兄拱了拱手正要告辭,忽聽王一舒陰森森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崔智友,你怎麼一直都像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後麵!往日你不是自誇能言善道,辯才無礙嗎?”
崔智友身形一滯,回轉身怒道:“王一舒,我今天是給景師兄麵子,懶得跟你計較!”
“哈哈,笑話!”王一舒一聲獰笑:“你算什麼東西,我景師兄用得著你來給麵子!崔智友,老子今天就要跟你劃拉劃拉,敢不敢?嘿嘿,你要是沒那個種,那就承認自己是孬種,趴下了圍著老子爬三圈,叫三聲爺爺,我今天就啥也不說了,行不!”
崔智友咬牙切齒,一張臉倏然變得鐵青,猛然一步跨了出來,一字字地道:“王一舒,你不要欺人太甚!”
“好,既然你站出來了,那也別急著回去。”王一舒左右晃了晃脖子,發出一聲輕微的哢哢聲響,臉上獰笑著:“老子今天就要跟你了一了你我之間的恩怨,生死鬥,你敢不敢!”
這話一說,人群立刻鼎沸起來,但是各人的第一反應卻均有不同:有人大聲鼓噪慫恿,似乎唯恐天下不亂;有人驚慌失色,趕忙跑得遠遠,生怕受到誤傷;有人卻興奮不已,好像恨不得自己也來躍躍一試。
身為當事人的崔智友聽後臉上怒氣一閃,正要接口,話到嘴邊卻又很快縮了回去,因為此時穀德誌站到了他的身前。
隻見他眉頭一皺,對王一舒道:“王師弟,再怎麼說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又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好端端的來什麼生死鬥?你跟崔師弟都是年輕人,有時候難免頭腦一熱,就算發生一些小誤會,過了就過了吧。”
“小誤會?哈,說得輕巧!”王一舒一張臉變得無比猙獰,指著臉上那道像蜈蚣一樣蠢蠢欲動的刀疤,嘴角肌肉陣陣抽搐:“這門裏門外,大家活的都是一張臉,可這個崔智友卻偏偏就把我王一舒的臉給劃了!這口氣我王一舒生生忍了快兩年,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找他討個公道!”
穀德誌心中大為躊躇,眼光情不自禁地飄向了景師兄:“景師兄,你看這……”
景師兄淡淡地道:“你放心,他們兩個的事情,景某絕不插手!”
崔智友剛才其實一直就是忌憚景師兄的存在,此時聽見他的承諾,心中頓時大定。
他冷笑一聲,毫不示弱地道:“王一舒,兩年前你我同時爭搶一件宗門外務,崔某最後僥幸獲得。由此你便對我懷恨在心,事後更是找出各種借口來對崔某進行挑釁,迫不得已之下,崔某才給了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不曾想因此誤傷了你。為此,崔某一直心存愧疚,是以平日對你的所作所為一再容讓……不曾想,你今天你還要跟我生死鬥?哼哼,既然你這個手下敗將還想自取其辱,那崔某隻好成全你!”
淩霄在一旁聽懂了來龍去脈,不禁有些無語:不是說修靈之人平時都是修身養性,淡泊世情的嗎,怎麼這個王一舒火氣這麼大,這麼看不開?一個大男人,心胸比針眼兒還小,這也真算是奇葩了!
王一舒忽然仰天大笑起來,笑聲裏滿是說不出的怨毒。然後,他惡狠狠道:“崔智友,當日王某不慎,被你留下了這個記號,你帶給王某的恥辱,王某從不敢一日稍忘!廢話少說,今日王某定要跟你不死不休!眾位師兄師弟,請大家讓開一些,給王某騰個地兒!”
此話一出,附近圍觀的人立馬自覺地向後退出十餘步,頓時清出來一大片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