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菲一聽,頓時覺得也有點道理,不過作為老師她不好直接質疑學生,就換了個和顏悅色的表情,讓顧轍回答問題:
“顧轍,既然進步那麼大,介紹介紹你的學習經驗唄。你是怎麼輕鬆適應英音美音的。”
老師這是誠懇交流的態度,顧轍便不能敝帚自珍。
好在一個2020年代的人,要跟02年的人比知識廣度,那肯定是完爆的。
畢竟後世有那麼多人工智能學習工具,一個自律上進的人,隻要推送算法調教得好,哪怕隻刷逼站,都能學到不少音韻知識。
顧轍便整理了一下思路,侃侃而談:“我覺得,同一語言的不同方言口音演化,是有一個總的規律可循的。
無非就是很多詞隨著時間的演進,為了越說越省力,會出現‘元音高化’的趨勢,舌位越來越高,張口幅度越來越小。
比如古英語裏甜(sweet)的發音是‘思外特’,到了美音‘唉’變成了‘咦’,張嘴幅度就小了。掌握這個總體規律後就很容易了。”
王雨菲聽了,不由一愣。
她是英語師範本科,但對古文並不懂,大學裏音韻學也是混過去的。
說白了,她屬於那種連莎士比亞的“脆弱啊,你的名字就是女人”裏的“你”該寫作“Thee”都不知道的英語老師。
不過顧轍說得頭頭是道,她也不能露怯啊,便強行點評道:
“這是普遍規律麼?不要盲目下定論。就算英語是這樣,其他語種也未必。學習還是要踏實,不要盲人摸象……”
顧轍接過話:“古漢語也這樣啊,‘我’在唐宋讀‘ŋa’,藏語和客家話至今是這麼念的。到了明朝為了嘴張小一點變成‘ŋe’,秦腔至今這麼念。
日語也是,越往關西張嘴越小——日劇都看過吧,正常關東腔的‘八嘎’,到大阪腔變‘波噶’,到廣島的極道腔變‘不噶’,連嘴都懶得張了。
畢竟都混成極道了,還講究什麼談吐優雅?說到底語言隻是一門工具,隻要能讓人聽懂,當然會往‘怎麼省力就怎麼說’的方向演化。”
顧轍信手拈來,這些都是他重生前從逼站《帝國時代4》古音討論區隨便看來的。但知識不問出處嘛,沒什麼丟人的。
到了這一步,王雨菲已不知如何反駁,所有人對顧轍水平的質疑也徹底消散了。
錢思遠那些人更是聽得目瞪狗呆。
最後,王雨菲還是出於好奇,讓顧轍把他昨天寫的英語作文也背一下。顧轍背不出來,不過大致記得,就臨時組織語言重新朗誦一遍。
聽著他的口語表達、書麵組織,無非是把質疑者頭上的土埋得更瓷實一點而已。
“他這怕不是140都有了吧……最後兩個月全力複習外語,竟然能進步那麼多,隻能說他的智商太高了,原先隻是心思沒在這上麵。”
王雨菲震撼之餘,也隻有這個解釋了,內心不禁生出了愧疚。
對完答案後,王雨菲宣布大家解散休息一下,等下一場的老師來對數學。
而她也如約回辦公室,拿來昨天剛沒收的手機,把陸探幽喊到走廊上,偷偷還給她,並交代了兩句:
“這次看在你助人為樂,事出有因,不過進了大學,也要好好遵守規章製度。”
“謝謝王老師,我知道了。”陸探幽沒什麼可說的,隻是乖巧答應,但她內心的不真實感,可是絲毫沒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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