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本就是於衍行事不端,他也不怕將事情扯出來。
隻是周顯為他出頭,他必不能害了周顯。
因著他在通府的作為,讓得朝堂來了個大換血,他定然已經被朝中不少人盯上,如今必要行事低調,不可張揚。
“你想低調,那位於公子怕不是要以為你給了他難堪,去他爹麵前告你的狀。”
蘇錦語氣很不好。
原以為把那位李首輔收拾了,風氣能好點,誰知道於首輔比李首輔也不遑多讓。
沒於達撐腰,那於衍就霸道不起來!
“阿錦莫要因這等小事傷神,如今我已回了京,待將朝中眾多官員一一拜訪過,又有空閑能給你找尋顏料。”
沈逾白笑著岔開話題。
蘇錦心頭的憤懣一掃而空,又興致勃勃起來:“你能閑多久?”
“那就要看任命何時下來。”
“你有那麼大的功績,這次必定回京至少能任四品官吧?”
見蘇錦如此期待,沈逾白就有些無奈:“我得罪的人不少,定然會有人阻撓的。”
他自是希望能任四品官。
如今京中四品官中有空缺的隻有詹事府少詹事、鴻臚寺卿和京府丞。
這些無一不是重中之重,被各方勢力爭奪,想要拿到手怕也是不易。
外派官員回京,多數都會降職,沈逾白私心並不想往下降。
好不容易爬上來,若再降下去,地方上三年豈不是白幹了?
次日,沈逾白先去了吏部,將官牌等都交了上去,又將自己帶的土特產——通府細鹽送給吏部上上下下。
如今這通府細鹽是極難買到的,可吃過這等好鹽再去吃粗鹽又如何能習慣?
是以這鹽將吏部上上下下哄得極高興。
待出來,就去各家送禮。
反正隻是送包鹽,也用不著那些官員在家。
於府是不能不去的。
管家急匆匆找到於衍:“大公子,沈六元來了。”
於衍正在暖房裏與小妾嬉戲,聽到此話便是一皺:“那沈六元不是該在通府嗎,何時回京了?”
“昨日回的京,今日去吏部述職後便來拜訪,老爺入了宮,無人招待。”
於衍眉頭一皺,昨日回京述職,也是姓沈。
“沈六元叫什麼?”
“沈逾白。”
說完,管家怕於衍沒領會,又加了句:“聽說他在地方上政績斐然,此次入京,怕是就要留在京中了。”
於衍冷笑:“我爹既不在家中,就不用讓他進門了。”
管家眉心一跳。
於府如今的門檻已是極高了,多的是人等在門口拜訪,大多數人都是被管家直接打發走。